见葛东旭提到谈事情,许雨沫三人心都重重跳了一下,目中流露出期待之色,而马尔科父子俩的脸色则是一下子苍白了下来。
“谢谢旭哥,今天要是没有您在,我都不知道这次会怎么样。”许雨沫说道。
“那没什么,我们是校友又是同胞,没道理你遇到事情,我不管的。现在还是说说波拉捏第州那边的警察扣押你货物和人是怎么一回事吧。如果英语能解释得清楚,你就用英语说,安东尼也能听得懂。不行你就用汉语说,妮可她汉语很好,能帮忙翻译。”葛东旭说道。
“我英语还可以就用英语吧。”许雨沫回道。
葛东旭点点头。
“波拉捏州首府那边的警察扣押我们货物和人的原因是说我们涉及逃税和走私。”见葛东旭点头,许雨沫开始用英语说道。
“你们真涉及到逃税和走私了?”葛东旭眉头微微一皱问道。
世俗中的事情,他向来还是希望按律法来办事的,如果许雨沫的公司真涉及到走私,他还是有些为难的。
当然不是指事情难办,以他的身份这不过只是一句话的小事情,而是心理上会有障碍。
“要说走私肯定不是,要说逃税这就要问马尔科他们,还有”说到这里,许雨沫欲言又止地看了妮可一眼,明显顾忌到什么。
“没事,你只管说,妮可不会有意见的。我对这一块不懂,你刚才的说话真把我弄糊涂了。”葛东旭见许雨沫心有顾忌,鼓励道。
“是。”许雨沫点点头,然后心里略作斟酌继续道:“其实这件事说起来挺复杂的,也有多方面的原因。我们货物进来的方式按我们的说法叫包机包税,就是由我们发货人按整架飞机载货量向墨克国的清关公司缴纳费用,由后者全程代办报关、纳税、商检等手续。他们与墨克国的海关、商检等相关部门都很熟悉,也有关系,我们的货物就能很快进来。”
“这么说安德烈他们就是你们找的清关公司了,他们在这中间逃了很多费用,然后连累了你们。”葛东旭开始有些明白了过来,目光冷冷地扫了马尔科和安德烈两人一眼,看得两人差点就要一屁股滑下位置,满头都是冷汗,目光哀求地看向许雨沫。
“实际上,他们也没办法。说来说去还是墨克国的腐败太严重了。”许雨沫说这话时还是心有顾忌地看了妮可一眼。
“没关系的许小姐,你只管大胆说,墨克国腐败严重我很早就知道了,不过我想会慢慢好起来的。”妮可见许雨沫又朝自己看了一眼,微笑着宽慰道。
许雨沫见妮可并没有不高兴,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继续道:“我们是正规公司和商人,并且还是跟外国人做生意,肯定是想走正规途径的,谁也不想在异国他乡招惹麻烦。但墨克国腐败严重,想要通过正规途径清关,不仅需要的费用很高,而且通关的时间还非常缓慢,有时候一两个月都不一定能到货。我们是做服装和鞋子之类贸易的,季节性很强,不说费用,单单时间我们就耗不起。这还只是费用和时间,更可恶的是,有时候海关人员会故意把我们货物掉包,然后找借口罚款。所以无奈之下,我们只好找马尔科他们有门路的公司代办这些手续。”
“他们有人脉关系,办起来简便快捷,费用上也相对优惠。但因为他们不是严格按照海关法规定的程序报关,我们领取货物的同时,领取到的不是具体的海关货物纳税单据,而是一揽子货物报关单或者海关仓库出库单。虽然货物是海关放行的,从某种角度上肯定是合法的,要不然也拿不出来,但因为我们领取到的单据并不能说明货物是否纳税,一旦税务警察来检查税单时,它就变成了一张废纸,然后我们的货物就成了逃税和走私货物,他们要扣押就扣押,所以这种包机包税方式又被称为灰色清关。”
“实际上,我们是交了费用的,而马尔科他们其实也是交了费用的,至于具体是不是足额交,那是他们清关公司跟海关等部门之间的事情。其实他们税务警察真要追究责任,应该追究包机包税的货运清关公司,还有办理通关手续的海关机关的责任,这是他们的失职。我们是实实在在的交了费用,并且货物也实实在在从他们海关仓库中领取出来的。”
“当然这种事情大家都是心里有数,一般情况下当地警察不定时地以这个借口来敲诈一点钱是常有的,我们不远千里到国外是为了赚钱,自然也不愿意惹麻烦,只要他们不过分,基本上也都花钱消灾。但很少像这次一样,突击检查,不仅把我们的货物全部扣押了,还把我们负责批发货物的员工也都扣押走了。我们托人找他们谈,他们根本不理我们,无奈之下,我们才找到古塞夫的,没想到他却更可恶。”
“就你们吗?还是很多商家都遭到了突击检查?”葛东旭问道,脸色有些阴冷。
“不是,是很多商家。不过基本上都是华人商家遭到了突击检查,其实平时也因为我们华人做生意向来以和为贵,性格上相对温和一些,那些警察也是动不动来敲诈一下我们华商。但很多商家交了一定费用之后,基本上货物都放了出来,但跟马尔科有生意来往的商家却一直放不出来。”许雨沫回道,目光若有所思地朝马尔科和安德烈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