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骄回到自己的营帐,不一会儿,便有小兵为她送来早膳。
“等等。”顾骄叫住那正欲退下的小兵,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兵一愣,显然没想到顾大人会对自己姓甚名谁感兴趣,他抬起头,木呆呆的道,“卑职曹坤。”
其实顾骄之所以会问起这人的名字,最主要的原因是这个叫做曹坤的少年有一张甚是乖巧的脸。
“曹坤。”顾骄重复了一遍,代表自己记住了,她看见曹坤的胸前剧烈起伏着,看起来非常紧张,不禁有些好笑,她有那么可怕么?“你今年多大了?”
曹坤哑了口唾沫,“回禀大人,卑职今年十五。”
“这么小?”顾骄也看得出这少年年纪不大,所以才动了拉拢对方收为己用的心思,但也绝没想到这个曹坤竟然还是上初中的年纪,看来这大夏朝的募兵制度也是很严苛的。
她口不择言的感叹了一句,却发现曹坤的眼中有泪光闪现,似乎是自己哪句话戳中了对方的心事,可顾骄还想要细问,苏扇却提着药箱又来烦扰她了。
顾骄只好闭上嘴,反正来日方长,既然曹坤这两天都时常出现在自己眼前,想必就是自己的贴身近卫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套近乎,也不急于这一时,当务之急是把这难缠的苏扇赶走。
“曹坤,你先下去。”顾骄等曹坤退下,又对苏扇道,“如果我身子不适,会派人来传唤你,现在你也退下吧,我要用膳了。”
谁知苏扇将药箱一放,“萧将军担心大人的伤势,所以苏某一定要给大人号脉,确保大人没有大碍,苏某才能安心离开。”
“哦?萧将军担心我的伤势?”顾骄听到这句话心中升起一股喜悦,她弯了弯唇,“既然萧将军担心我,那便把萧将军请过来吧。”
苏扇不知道顾骄又要耍什么花样,昨晚要行针之时就吵着萧将军不在她就不愿意看病,最后萧将军来了,看病这事也不了了之了,结果今天请脉又非要叫来萧将军,萧将军又不是她顾骄的仆人,凭什么随叫随到?
更神奇的是,这萧将军最后还真的来了。
萧权这几天进顾骄营帐的次数简直超过了之前两个月的总和,顾亚男对萧权一向很是排斥,萧权到后来也很有自知之明的不去碍顾亚男的眼,两个人保持着微妙的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可是自从顾亚男犯了错受了伤,似乎就开始依赖他了。
“顾兄,苏扇虽然来此不到两天,但是他之前一直在太医院任职,他的医术你完全可以放心。”这两次顾骄看病时都要派人把萧权叫过来,萧权起初以为是顾骄在找茬,可是看顾骄对他的态度,又不像是找晦气,萧权思考良久,八成是顾骄对于新来的军医不信任,所以才诸多挑剔。
苏扇此人在太医院是出了名的脾气古怪,整天一副睡不醒的模样,做事情也懒懒散散,纵然医术再高超,也难免让宫中的贵人们看不过眼,最后也不知得罪了谁被赶出太医院,而后便兜兜转转来到了边疆重镇,萧权曾经和他有过一面之缘,便将他招来做了军医。
而萧权这句话恰好解释了顾骄心中的疑虑。
她一直很好奇,行军打仗之中受伤乃是常事,这肯定不是顾亚男第一次受伤,既然受伤了,肯定需要医官医治,医治时难免要脱衣查验,顾亚男既然是女儿身,那她之前究竟是用什么办法骗过军医掩人耳目的?
她曾经怀疑过苏扇是不是知道她的女儿身份,但是看苏扇对她的态度,显然是和她并不熟悉,由此看来,之前负责顾亚男伤病的军医并不是苏扇。
那之前很可能掌握顾亚男身份信息的军医如今人又在何处呢?
等到无人时,她一定要好好的套曹坤的话。
“萧将军有所不知,我这人有个怪癖。”顾骄道,“我素来不喜陌生人近身。”
萧权神色一黯,沉默了一瞬,“姚昊确实是可惜了。”
他这副痛心加惋惜的表情让顾骄联想颇多,顾骄大胆猜测,萧权口中的姚昊应该就是之前负责她伤情的军医!
“不过人死不能复生,我知道顾兄和姚昊交好,顾兄的身体也一直由姚昊看顾,可姚昊已经去了,顾兄再伤怀也于事无补。”萧权安慰道,“切莫要为了缅怀故人而耽误自己的身子。”
顾亚男那样的冰山美人还会有朋友?顾骄感觉新世界的大门都被打开了。
“萧将军既然知晓我心事,何必硬要逼着苏扇给我看病勾起我的伤心事呢?”顾骄说着别过脸去,声音都有些哽咽,为了把戏做足,直接趴在床上失声痛哭起来。
顾骄一边哭,一边用余光去偷看萧权,她发现萧权完全愣在原地,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顾骄心想:我是不是演的太夸张了?
萧权和苏扇对视一眼,苏扇撇撇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萧权尴尬万分。
他还从没见过一个大男人哭的如此伤心,看来顾亚男和姚昊真是关系很好。
以萧权对顾亚男的了解,他并不觉得顾亚男这样的人有什么朋友,刚刚之所以会对顾亚男那么说只是出于客气,却没想到姚昊在顾亚男心中还真有着很重的分量。
这倒让萧权刮目相看,看来这顾亚男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