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娶你。”
“——噗!”
顾骄一口水喷了出来,望着萧权认真的脸,一边咳一边摆手,“别逗我。”
萧权站起来,要走到顾骄身后替她拍背,顾骄迭声说不用,咳了一会儿总算缓了过来。
也不知道是因为咳得太久还是因为害羞,顾骄的脸上蒙上了一层红晕,萧权伸出手,想去摸她的脸颊,被顾骄干脆而果断的将他的手拍掉了。
“萧权,你是男人,我也是男人。”顾骄苦口婆心的说,“两个男人怎么在一起呢?”
萧权沉默了,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骄紧张的大气不敢喘: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女人呢?
如果他知道自己是女人,事情就难办了。
幸好……
他抬起头,眼里有不可掩饰的落寞,但是嘴角还是挂了笑。
他说,“说的也是。”
顾骄拍拍自己的胸口,吓死了,差点以为身份被他识破。
就在她露出万般庆幸之时,却发现萧权的笑容有些僵硬。
天啊,她在干什么?
“咳咳,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她的态度一定刺痛了萧权的眼,不论何时何地,她都只想完成任务,从来没想过伤害萧权,可是她太冒失莽撞,总是不小心做出违背初衷的举动,她走到萧权身边去,艰难的开口,“你……真的挺好的。”
萧权微微一笑,“我明白。”
明白什么?他不会以为自己在给他发好人卡吧?
“萧权,如果我是个女人,我一定愿意嫁给你。”顾骄道,“可惜我不是啊……”
至少在这个世界,她不可以是女人。
*****
顾骄一夜未眠,她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枕着自己的两只胳膊,脑子里全是萧权离去的背影。
落寞的、失落的……甚至是可怜的。
他那么一个傻大个子,举起手臂就可以撑起半边天,她为什么会把“可怜”这个词和他联系在一起呢。
要比可怜,自己才更可怜吧。
从没想过,拒绝别人竟然是这样一件难受的事情。
将别人的真心不屑一顾的扔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埋起来,可是自己心里被掏空的那一部分却无所归依。
萧权以后还会愿意见她吗?
那可不一定啊,换成自己这样没脸没皮的,不将猎物收入囊中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可是萧权不一样啊,萧权要脸。
然而萧权要脸,萧权的两个好兄弟却并不拿脸皮这玩意儿当回事。
两天后,李晓和卢笛就来找顾骄要说法了。
“白斩鸡,你给我出来!”
李晓踹开顾骄的房门,急的楚楚泪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少爷,奴婢拦不住李将军……”
“没事,这事不赖你。”顾骄颇为不悦的扬起下巴,讽刺道,“毕竟,人怎么能打得过野驴呢。”
“白斩鸡——”李晓暴喝一声。
卢笛眼疾手快的从背后抱住李晓的腰,低声在他身后提醒他,“二哥二哥,咱们两个呢,今天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制造问题的,再说了,你踹人家门本来就是你不对,这好歹也是丞相府,你踹坏了丞相府的东西,虽然顾相不一定找你赔,但是总归影响不好是不是……”
“我去你的!”李晓绷住肌肉,正欲发力将卢笛震开,顾骄却一拍桌子。
“放开他!”
顾骄一只腿屈起,踩在就近的椅子上,边撸袖子边道,“老子忍够你了!”
三番两次刁难她、为难她,真拿自己当二世祖了?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步步紧逼,她念着萧权的面子步步后退不说,还总是把脸伸到他面前让他打,可是最后没换回他一丁点的善意,反而还变本加厉,当她顾骄泥捏的是不是!
谁都能上来捏巴她几下,凭什么啊!
顾骄的袖子和裤腿纷纷卷起,露出白皙莹润的皮肤,大摇大摆像个螃蟹似的走到李晓面前,卢笛看傻了:普天之下除了大哥谁打的过二哥啊,这白斩鸡是不是疯了,竟然还要和二哥单挑。
怪不得大哥对白斩鸡另眼相待呢,这种送死的精神也不是谁都能有的。
卢笛松了手,李晓抖抖被卢笛揉皱的衣服,做出个叉腰的姿势。
两个人像是斗鸡一样,你瞪着我、我瞪着你……
说时迟,那时快,卢笛甚至都没看清顾骄是什么时候出手的,一把椅子便朝李晓直直的飞过来,李晓没有要躲的意思,一记猛拳穿透了那把椅子,那椅子当即四分五裂,碎木头七零八落的朝八方飞去,卢笛躲闪不及,当即被椅子腿砸中了脑门,“嗷”的一嗓子就倒在了地上。
倒地后的卢笛死死闭着眼睛,等着两个人幡然醒悟来关心一下他的伤势。
等了好久,并没有。
他眯着眼睛,露出一道窄窄的眼缝,屋里哪还有那俩人的影子?
只有楚楚抱着头蹲在角落吓的瑟瑟发抖。
卢笛一下子坐了起来,望着满地狼藉,心疼的心都要碎了:妈啊,好多值钱的古玩瓷瓶,就这样全都砸了!砸了!
这两人!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