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骄和楚楚两人坐马车去找苏扇,鉴于丞相府到客栈有一段不小的距离,马车悠悠扬扬的行了半个多时辰,顾骄不小心便倚着车壁睡着了。
楚楚胳膊肘顶着膝盖,手托着下巴,这还是第一次能安安静静的陪伴少爷呢。
瞧瞧少爷这白皙又细嫩的皮肤,光洁莹润且看不出一分瑕疵,不是说,乡下来的人从小干农活,风吹日晒的,皮肤粗糙又干燥么,可是少爷皮肤好的完全不像是乡下来的。
再看看少爷这长长的睫毛,就像两把小扇子似的,因为睡的很不安稳,所以睫毛时不时会扇动几下,就像蝴蝶的翅膀。
朱唇、翘鼻、英气逼人的眉眼,看起来就像是赏心悦目的一幅画,而且还身材颀长,就算潘安再世也不过如此了吧?
她楚楚可真算是捡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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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骄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就看见眼前楚楚放大了好几倍的脸,还有撅的能挂起灯笼的嘴唇,吓的尖叫了一声。
顾骄大怒:“你干什么!”
楚楚身子瑟缩,脸色有些发红,坐回了远处,低下头羞怯的说,“少爷,你明知故问吗……”
顾骄打了个哆嗦,实在是太吓人了。
马车停的及时,顾骄几乎是以逃的速度跳下了马车,楚楚摸摸自己发烫的脸颊,骂了一声:死鬼,还害羞。
她磨磨蹭蹭也要下车,将手从帘子缝隙伸出去,等待顾骄去搀扶她下车,谁知好半天也没回应,这才掀起车帘子,发现顾骄的身子没入了客栈门前汹涌的人潮。
她咬碎了一口小银牙,推翻了自己刚刚觉得顾骄不像乡下人的结论。
这京都的公子个个风流,哪个不会撩拨人的,哪有像他们家少爷这样不解风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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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喜酒楼二层雅间内。
“大哥,别喝了,虽然你喝不醉,但是这酒可是陈了三十年的漂儿酿,你知道值多少钱吗?”
卢笛一边说,萧权一边又够着手边的酒坛子往碗里呼呼的倒酒,卢笛眼看着萧权没倒稳,碗四周满是酒渍,捂着胸口心痛的无法自持。
李晓鄙视的瞥了卢笛一样:看你那抠门的小男人样子,大哥心情不好,为了哄大哥开心,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好吗?
卢笛反看了回去:敢情不花你家银子,你不心疼是不是?
卢笛叹口气,“哎,大哥,这都多少日子过去了,颓废也得有个限度是不是,你在这为小鸡/鸡伤心难过的,她自己吃好喝好睡好,没心没肺的,你说你值得吗。”
李晓见状补充了一句,“就是,她备不住现在和她那个丫头眉来眼去浓情蜜意……”
话还没说完,就被萧权瞪了一眼。
李晓吃了瘪,不敢往下说。
气氛陷入尴尬,三人沉默了好一会儿,萧权忽然开口问,“她不会的。”
李晓和卢笛对视一样,这大哥死心眼起来,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李晓绘声绘色的又把顾骄那一日是如何拉着楚楚的手、如何含情脉脉的看着楚楚、又是如何承诺自己将来一定娶个楚楚这样的贤惠妞的事转述给萧权,萧权脸色越来越黑,一言不发的静静听着,眼眶也有些发热了。
也不知道是伤心难过还是酒劲上头,眼睛辣的有些难受,他将头别过去,不让两个弟弟看见自己的眼睛,视线不经意就落在了窗外。
四喜酒楼和悦来客栈相对,萧权三人又是坐的临窗的雅间,从他的角度,完全可以看到对面酒楼门口的一举一动。
他看见:顾骄站在酒馆门口,身边跟着一个小姑娘,而他没记错,那个小姑娘就是顾骄院里的那个丫头——楚楚。
楚楚抱住了顾骄的胳膊,顾骄回过头看了她一会儿,然后非常干脆地甩开了她的手。
萧权将酒碗掷在一边,敏捷的从二楼的窗子翻了出去,跳窗时还踹翻了卢笛漂儿酿的酒坛子。
卢笛李晓对视一眼,眼前发生的一切太让人措手不及了:
这是要出事的节奏。
两人扒着窗户往下看,正好看见顾骄和楚楚正在往客栈里走。
李晓心想:大哥不会是要去揍白斩鸡这个负心人吧?
卢笛心想:大哥不会是要去打楚楚吧?
两人对视一眼,也奔下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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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骄是悦来客栈的常客,因为常常来找苏扇,不免就要吃悦来客栈的酒菜,一来二去和客栈掌柜的还有店小二都混熟了。
掌柜的一见丞相儿子来了,主动相迎,“少爷又是来找苏大夫的?他一大早就出去了。”
顾骄蹙眉,这家伙说好今日和她见面,没事吓跑什么?
不过两人既然有承诺,苏扇就算出门也会早早回来,她多等一会儿也无妨,掌柜的也极有眼色:“大堂有些冷,要不您先去苏大夫房间等等?”
顾骄掏了几个铜板算给掌柜的小费,掌柜的喜笑颜开,这便要店小二迎着顾骄上楼,视线不经意一瞟,看见顾骄身边跟着一位丫鬟打扮的姑娘,笑的便有些猥琐了,“这位是……”
一般来说,他们这些贵公子身边通常更的都是跑腿的小厮,就算是带着姑娘出来,那八成就是相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