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韩琳回酒店拾掇拾掇东西,七月看着地上几个行李箱,诧异,“你的东西那么少?”
九月帮忙将凸起的行李箱拉上拉链,韩琳头也没抬的回答道,“都丢了”
屋里顿时陷入诡异的沉寂,直到九月抢过韩琳的箱子,一手一个提着手把,脸不红气不喘得拎着出屋,还保持着下蹲准备拿箱子姿势的韩琳咽了咽口水,续而充满同情的望向从进屋后一直坐着的七月。
“干嘛这样子看着我?”七月被盯得浑身不舒服得换了个姿势。
韩琳肃然的目光打量了七月全身上下,最后盯着她略有些不自然的脸色,嘴里吐出一句,“辛苦你了”
七月不知道为什么,好想打人。
等着韩琳退卡,九月将旅行箱搬到七月车旁,就在后者过来开车锁时,她略有所感的瞥了眼对面马路的一辆黑色丰田。
车后备箱打开后,七月看九月没有动作,开口问道,顺着九月的视线看向对面,扫过对面停靠的车辆,不明所以的问道,“怎么了?”
九月沉思片刻,收回视线,提起行李箱塞回后备箱,然后合上后备箱门,见韩琳还没有出来,凑近七月耳廓,“对面,燕归”
七月再次抬头看了眼九月形容的车辆,似乎能透过漆黑的车窗看见里头的人,相顾无言。
直到韩琳退房,从地下停车场开出自己的车,七月这才收回视线,打开车门,等九月上车后,和韩琳一前一后离开酒店门口。
燕归瞧着拉下车窗的韩琳从她面前一晃而过,手颤抖得按开打火机,点燃了手指间的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放置在扶手箱上的烟缸已经插满了烟蒂,整个车厢中也弥漫着难闻的气味,燕归却像什么都没闻到般,头抵着车窗,双眼无神的望着外头来往的汽车。
燕归明白,自己之前一直在自欺欺人,无数次告诉汲松没有喜欢上韩琳,无数次麻痹自己,却在事情都败露的那一刻,不可抑制的慌了,这场本是利用和被利用的相处中,她不知何时动了真心。
初次见到韩琳,是在海滩上,韩琳被海风吹得浑身打颤,她躺在被矮墙挡住的长椅上,原本只想安静的数星星,结果实在被吵得没脾气,忍不住开口。
再然后不经意的瞥见韩琳在学校里转悠,忍不住上前询问,却被莫名其妙的揪着领子,一路跟到了会议大楼,然后莫名其妙的吃了顿饭,那人才肯笑眯眯的放自己走。
那时候的自己明明不认识韩琳是谁,只是听说韩琳是七月的合作伙伴,也有想过怎么接近,那天得知韩琳的身份时,脑子里乱成一团,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看着韩琳仓惶离开的背景,燕归也不知如何是好,也许那时候的自己已经沦陷了。
再后来一直没有联系,直到看见她和其他女人搂抱亲吻在一起,燕归鼓足勇气,上前推开了其他女人,气鼓鼓的望着韩琳,张嘴开合却又不知说些什么,明明做这一切的人都是自己,苦笑着想要离开,却被韩琳抓着手,一路跑进了车里。
被她鲁莽的塞进车里,后背贴着柔软舒适的坐垫,那人红着眼压在自己的身侧,关上车门,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己,嘴里喷出的酒气简直要将她熏晕。
那一夜,她尝到了比复仇得来更愉悦的感受,她的每一次抽/动,都能带来身下人的娇/喘,赤诚相待的肌肤相互摩擦带来的战栗,让人欲罢不能。
香烟即将燃到手指,燕归颓然的抚过短发,将烟头碾灭在烟缸之中,从一旁拿起手机,划开/锁屏,便是数十个未接来电,手指拨通电话。
“喂,燕归,你这两天都去哪儿了?怎么都不联系,担心死你了”娇嗔的声音从屏幕那头传来,燕归摇下车窗,将环绕的烟味拍散,“我们分手吧”
“你哪根筋搭错了”那头的人有些错愕,续而了然的暗笑,“你是不是就在门口,想给我惊喜”,紧接着一阵脚步声,然后失去了声音。
“我没在门口,这两天想了很多,我的心里还有别人,没办法和你在一起,对不起”燕归可以想到梁曼真现在的表情,硬着心肠说道,梁曼真一直被梁南保护得很好,也有着这年龄特有的天真,燕归知道这样对她很不公平,但韩琳说得对,她根本就不喜欢梁曼真,与其冷酷的漠视抛弃,还不如话说明白,对于两个人来说都是解脱。
“对不起,我也没有碰过你,以后肯定找到比我好的人”插着满是烟头的烟缸像是刺猬,燕归喉口发涩。
“你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明明离开前还是好好的”燕归低声安慰了几句,耐不过喉头的难受,咳了出声,旧病未愈,又饮酒抽烟,一时间像要把肺咳出来,面红耳赤,双眼含泪。
好不容易缓过气,对面的人像是被自己这头的咳嗽声吓傻了,燕归急急说了句房子留给你,我不回去了,便掐了电话,瘫在后座,不知不觉间泪水模糊了双眼。
韩琳风风火火的来到七月的家,放下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就说要感谢七月九月,请她们去吃饭喝酒,七月也不想驳了她的面子,便无奈得陪着韩琳去吃饭,吃完饭还不够,韩琳吵着嚷着要去唱歌,没办法,三人又转场去了ktv。
九月只会几首萨德勒民谣,就像是以前的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