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彻出了长公主府,眼神就变得阴郁难测,他鲜少因为什么人生怒,毕竟长在恶心的深宫里,他什么没经历过?
尽管行事不羁肆意,整个上京他谁都不放在眼里,可实则他鲜少参与朝堂争斗,更懒得与任何人为敌。
便是连那些个皇子的明争暗斗,他都不曾放在眼里。
是以,他从未像今日这般,在深更半夜,直接闯入长公主府。
只因为,长公主动的人,竟让他滋生出滔天怒意。
阿符战战兢兢的跟在他身后,浓黑的夜色里,殿下身着玄色锦袍,面无表情的走在长街上。
“她就是在这里消失的?”
“是,殿下,长公主府那些人临死前都认了罪,霍小姐消失,真不是长公主府干的。”
那会是谁?谁敢截走他的人?
一个人,就这么凭空在上京消失了!
很快,一个人纵马疾驰而来,他头发微乱,显然是得到消息后匆匆从大理寺赶过来。
“阿绾呢!”
因为得知阿绾在上京消失的消息,他连礼节都不顾了,杀意满满的盯着眼前这位尊贵的殿下。
阿符及暗卫感受到敌意,立马抽出刀护在殿下左右,盯着来人。
薛祁言毫不顾忌,即便眼前人是天潢贵胃,他亦不惧!
萧玄彻盯着他,扫了一眼暗卫,阿符尽管不愿,还是收到了殿下的意思,让人撤下了。
“本王已下令封城搜索。”
“人在你手里,为什么会出了事!”薛祁言有些失去理智。
萧玄彻眸光晦暗的盯着薛祁言,言辞决断:“放心,本王不会让她出事。”
他转身就走,薛祁言咬咬牙,派出人马一起跟着寻找。
而此时,昏迷数个时辰的薛绾对此一无所知,她终于幽幽转醒,察觉到周围陌生的环境。
她动了动,发觉手上被绑了绳子。
她眸光微微一动,警惕的看向周围,一间破房子,门紧紧闭着,透过微弱的光,能判断出来天色渐亮。
她遇到了谋杀,而后……
头很疼,她并想不起来之后的事,只是突然外面传来说话声,薛绾屏息凝听。
“也不知道关着那女人哪截来的,也太水灵了,不知道会不会成为咱们黑风寨的压寨夫人!”
黑风寨?!!
薛绾眸光一紧,心中瞬间紧缩起来,她现在人竟在黑风寨,已离开了上京。
黑风寨在离上京几十里之外的黑风山,虽是土匪,但这黑风寨也就在官道上劫劫财,并不害命,是以朝廷并没有剿匪。
当然,不剿匪不是因为黑风寨还算有底线。
而是因为这两年天下不稳,大萧一直在打仗,根本没什么军力再用来剿匪。
加之黑风寨聚齐了天下不少刀尖上舔血的人物,哪那么好清剿,又怕黑风寨距离上京太近,趁乱谋逆,也就这么放着了。
薛绾自然也听闻过这个和上京相安无事多年的黑风寨,可她并没有因为黑风寨只劫财不害命而松一口气。
土匪就是土匪,她怎么能把希望寄托于土匪有良心呢?
更何况,她既然会出现在这里,那就说明这些土匪是偷偷进了上京的。
能在晚上封城的情况下,一群土匪公然进上京……薛绾总觉得不对劲。
难道上京中有人和土匪勾结?
她这边凝神思索,门突然打开,走进来一个约莫十来岁的小男孩,戴着个皮帽,把窝窝头丢给她:“吃吧。”
薛绾看着他年岁不大,轻声问了声:“听说黑风寨富的流油,就给我吃窝窝头吗?”
那小少年顿时眼睛一瞪,压根没想到这个被截来的女人明明知道自己身处土匪窝,不但不害怕,还挑剔起吃食?
“有窝窝头给你吃就不错了!哼,你还想吃啥,上京的女人就是麻烦,也不知道老大截你这种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还要多吃几两饭的人干啥,难不成你赎金很高?看着也不像啊。”
实在是薛绾穿的太素了,没有穿金戴银,一身青衣。
怎么看,也不像是赎金很高。
薛绾并不气,继续问:“寨里又不是就养我一个女子,其他人也就吃点窝窝头吗?”
“嘿!我们老大才不好色呢,我们黑风寨从来只劫财,不劫色不害命!”
“那为什么掠我来?”
那小子刚要说话突然一顿,眼睛瞪着薛绾,“你在套我话是不是?!”
“奸滑、狡诈,怪不得娘说,长得漂亮的女人最会骗人!”
薛绾:……
小土匪说的话至少让她心稍微安了几分,瞧他淳朴(傻气)的样子,这黑风寨想来还是有点人性的。
她得琢磨着,怎么离开这里才行。
那小土匪生怕被骗,把窝窝头丢下就要走,又听见身后女人嗓音轻柔:“劳烦你再给我倒点水来,好吗?”
嗓子实在太干,她感觉自己头还晕晕沉沉的,早知道会出事,她绝对会选择先留在亲王府的。
九殿下肯定也知道她出事了吧?他会救她吗?这都不可知。
那小土匪虽然警惕薛绾,也嫌弃薛绾事多,可没一会儿,真端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