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空气凝滞了。
萧玄彻慢慢收回了腰刀,目光里的杀气又暗了下去。
“她是本王的人。皇帝还是收回旨意吧。”
“君无戏言!”
太后冷然说道。
“对啊,玄彻,你把陛下的话当什么了?说收回就收回啊。再说了,这可是国婚,关涉到萧国颜面,岂有轻易收回的道理?”
长公主还要再说什么,却被皇帝一个眼色制止了。
“她和金国大皇子已有婚姻之实。与其这样,不如就此赐婚。至于你嘛,朕承诺,再给你挑几个绝佳女子。”
萧国从来不缺女人。
相比较女人,自然国权更加重要。
对于像久经沙场的九王,自然应该懂这个道理。
谁知萧玄彻冷哼一声,态度异常的决绝。
“我只要她!”
“不过是个残花败柳……”
忍不住,长公主插嘴说了一句。
她就不明白了,一向冷静果决的九王怎么在她身上如此不清醒呢?
“玄彻,此事已定。你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
最终,皇帝发话了。
即使是他无比宠爱的九殿下,这件事也容不得更改。
“除了这件事,别的朕都可以答应你。”
眼下,太后,皇帝,还有长公主站在了一起。
身处权力的漩涡之中,他深谙这其中的规则。
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动摇皇权!
可是如果成亲的不是她,而是别的女人,那成亲还有什么意义呢?
萧玄彻眸光晦暗,他轻轻扯了扯唇角,薛绾只能是他的!即便是皇帝,也不能横加干涉!
不过,他扫了一眼那床榻,眼里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朕也乏了,散了吧。”
说着,皇帝起身就要走。
也就在此时,只听得噗通一声,有人跪了下来。
“臣有话说。”
此人不是别人,却是被叫过来查案的薛祁言。
之前有皇帝太后和九王,自然轮不到他说话,可眼下木已成舟,却不容他不出头。
那可是他亲爱的阿绾妹妹,怎么能远嫁金国?
“你不必说了!”
皇帝冷冷地说了一句。
薛祁言仍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此事不明,还请皇帝留步,容臣查问一番。”
“事情已经清楚,你还要查问什么?薛祁言,你以为是谁给你的权力?朕可以给你,也可以收回!”
“既然皇帝让臣做这件事,势必要尽责才是。”
“脑袋不要也行吗?”
皇帝的脸色越发沉郁。
宁可拼着项上这颗人头不要也要救妹妹这条命。
“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但也要等臣调查完这件事才好!”
“好,很好!”
皇帝甩袖又坐了下来。
“薛祁言,朕今日就成全你。给你半个时辰,若查不清楚,朕要你以死谢罪。”
“臣遵旨!”
薛祁言起身,回答的泰然而坚决。
“阿喜!”
“是!”
“我问你,你家小姐如何在这里,金国大皇子又怎么在这里,你要一五一十说清楚才好。”
“阿喜知道,不敢乱说一个字。事情是这样的。我家小姐之前被九殿下救出,然后就留在九殿下那里养伤。”
此时,阿喜镇定异常,哪有半点木讷的样子?
“后来,郡主来了,非要找我家小姐喝酒。阿喜说了,我家小姐不在家。郡主鞭打我们,非要找我家小姐回来。没办法,阿喜只好去九殿下那里请我家小姐回来。然后郡主和我家小姐进去喝酒,之后就成了这样。”
薛祁言点头,回禀皇帝说道:“这件事和宋小姐大有关系,臣以为还是请宋小姐过来解释一下才好。”
“一个丫头的话也能信?清怡现在上京,没有皇帝的旨意,谁敢大胆叫她过来?”
长公主愤然说道。
薛祁言还要再说什么,却被皇帝摆手制止了。
“薛祁言,你要查案尽可以把清怡带来询问!不过,也不可尽听一家之言,不妨听听乡主的意思。”
说来也怪,事情闹了这么久,床上那女人始终昏睡未醒,也不知什么情况。
“贱婢,你还楞在那里做什么,皇帝问你家小姐呢,还不快把你家小姐叫醒?”
众目睽睽之下,阿喜转身过去。
她俯在床上,头发散乱,看不清面容。
“小姐!”
她轻轻叫了一声。
没人回应,床上那人似乎睡得很沉。
“小姐。”
阿喜将她一侧的散发撩起来,脸色大变。
“这,这,这不是我家小姐。”
惊慌中,她的声音都变了。
一时,房间内的气氛越加的凝滞。
长公主再也沉不住气了,疾步上前,只看了一眼,身子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惠宁,究竟是谁?”
碍于身份,太后自然不能过去,只是语气诧异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