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东西。
薛绾并不以为意,嘴角轻笑。
“和众位贵女相比,我的贺礼确实拿不到台面上,让郡主见笑了。”
“你这么一说,本郡主还真好奇呢。来,把乡主的礼单报上来听听,要大点声。”
既然要羞辱,自然是声音越大越好,要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见。
一旁的礼监女官脸色有些不自然,可是郡主的话又不敢不听,只好高声念道:“乡主贺礼:神仙醉,五十年五十坛!”
静寂!
片刻后,忍不住有人惊呼了一声!
神仙醉,五十坛!那是怎样的豪奢啊。
要知道,神仙醉是江南特产。因为酿酒要求很高,所以出产很少。
即使在大萧国的京城上京,神仙醉也不是有钱就能喝到的。
有人说,一年的神仙醉值银百两,如此也常常是有价无市。再往上者五年为一批,有五年制,十年制,十五年制,这五十年的神仙醉,简直了!
一个小小乡主,竟然可以出手如此豪奢的嘛?
薛绾依旧神色淡淡的,语气谦卑:“郡主这一路远行,想必会十分怀念大萧国的味道。所以我呢,想来想去,只有这件贺礼可以聊慰乡主思乡之情,让郡主和各位贵女见笑了。”
这还见笑?眼下那满院子的贺礼简直都要比下去了。
金国不缺黄金珠宝,只有这大萧国的物产才是最珍贵的吧。
怔了片刻后,宋清怡恼羞成怒,忍不住怒喝道:“你一个乡主从哪里来的神仙醉?本郡主常去深宫,就是太后那里的神仙醉也不及你的多。别说皇宫,就是整个上京的神仙醉都没有这么多,可见你不知从哪里偷来的?”
她这么一说,贵女们又开始纷纷附和。
也是啊,一个乡主怎么能拿出这么多的神仙醉呢?
恰在这时,从后面挤进来一个男人,毕恭毕敬地回禀道:“回郡主,我是本地皇商陈贵。宫内所有的神仙醉都是我采办。不瞒郡主,上月,我的库房内确实少了五坛神仙醉。”
宋清怡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霍绾,你还有何话可说?你这神仙醉可是偷陈贵的?”
无凭无据,随意污蔑!
阿喜忍不住了,气愤争辩说道:“凭什么说我家小姐偷的?他们只是丢了五坛,我家小姐拿出的可是五十坛!”
“既然敢偷怎么就不能以假乱真了?”
阿喜语噎。
“阿喜,退下!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一点规矩都没有了。”
薛绾冷声斥责。
阿喜不敢再说什么,退到薛绾身后。
“霍绾,解释一下,你的酒是不是偷来的?你今天若说不出来历,本郡主现在就送你去大理寺,坐实偷盗之名。”
“本王送的算不算?”
这时,萧玄彻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振声说道。
“既然九哥哥如此说,清怡自然不敢辩解。可是清怡也知道,即使是九哥哥一时也拿不出这许多的神仙醉来。”
刚才她已经说过了,整个上京都没有这许多神仙醉。难道一个九王府邸的东西竟然还比皇宫里的多嘛?
今天的宋清怡反应还算机敏,似乎也不蠢了。
薛绾捋了捋耳边掉下来的碎发,轻叹一口气。
“说来倒是民女僭越了,只想着让郡主有好些体面,竟没想到这一层。”
“霍绾,你不用说得那么好听。本郡主今天非要你说个清楚才行,否则你就等着吃牢饭去吧。”
薛绾点点头,一双眸子转向一边的陈贵。
“陈贵,你说你是上京皇商?”
“是!”
“那么我问你,你采办的神仙醉是从哪里得来的?东家又是谁呢?”
陈贵不理解她为什么有如此一问,不过这么多贵人面前,他还是老老实实回答说:“这些神仙醉都是从江南采办的,最大的东家是扬州琼液酒行。”
“琼液酒行的东家是谁?”
“王官!”
阿喜撇了一下嘴,也不顾之前小姐的斥责,忍不住又说道:“真是狗眼不识泰山!王官就是我家小姐。琼液酒行都是我家小姐的产业。”
一时,陈贵傻掉了。
他从没想过王官是个女人。
“不可能,完全不可能!”
“我小姐命绾,拆解开就是王官。你可想想,你可见过东家,是不是都是合约放进去就离开的?”
她说得不错。这位东家从没见过他,只是让他把合约送进去,等她签字后再送出来。
再没想过眼前就是最大的东家。
双腿一软,陈贵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东家啊?那可是养活一家的生计。
薛绾却看也没看他一眼,扬眉看着呆若木鸡的宋清怡,婉婉问道:“郡主大人,民女可以走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