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九殿下萧玄彻。
萧玄彻并不是皇子的打扮,而是一身便衣,看起来和寻常仕子一般。
“九殿下!”
阿喜接待了他。当然,阿喜也知道他的来意。
“想必你知道本王的来意。”
阿喜沉默不语。
“你家小姐现在哪里?”
“阿喜不知!”
萧玄彻嘴角勾勒,竟然笑了。
骗谁呢?别人不知,她怎能不知?
“你该明白本王真心要帮你家小姐。”
其实说这句话也有些多余。
这些日子来,即使是阿喜也该看出来了,他对薛绾真的不曾有害她的心。
“阿喜真的不知。就连劫狱的事情小姐也没告诉阿喜。不瞒九殿下,阿喜现在也很担心小姐和小公子的安危。”
阿喜的神情十分焦急,不像是装的。
“阿喜正想求九殿下,此事关系重大,务必想法子救小姐一命!”
说着,阿喜噗通一声就跪在了萧玄彻面前。
也或者,为了不连累阿喜,所以薛绾故意没说。毕竟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本王知道了。”
萧玄彻脸色冷峻,转身走了出去。
薛绾啊薛绾,你到底去哪里了?
为什么连本王都要瞒着?
他的心中五味杂陈。
而此时最开心的莫过于八皇子和长公主了和李相了。
真没想到这次真的扳倒了薛绾,不但如此,就连薛家也牵连在内。
这下,整个朝中都是他们的人了。
庆功宴已经摆上了。
薛朝印倒了,那么一个九王又算什么?
“母亲,你说薛绾现在能藏在哪里?我很想看看她现在狼狈的样子呢。”
郡主开怀畅笑。
说到智谋,总是母亲更胜一筹呢。
“总是网里的鱼,能去哪里呢?早晚都是一死。不过,玄煜,等你上位之后,你可该怎么谢谢我呢?”
八皇子轻笑。
“放心,姑姑,你的功劳本王都记得的呢。”
就在所有人都在追捕薛绾的时候,薛绾却自动找上门来了。
那天,皇后特意来见了皇帝,说薛绾要主动投案,只是希望能面见皇上,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皇帝,事在两面,不能偏听偏信,却要兼听则明。”
皇后恳切说道。
“臣妾以自家性命担保,这次皇帝肯定不会失望的。若皇帝听了之后依然要怪罪,臣妾宁愿不要皇后这个名号。”
皇后说得果决。
第一次,皇帝见皇后如此动容。想来,薛家乃她姐夫家,至亲骨肉,哪有不管的道理?
不过,她说得也有道理,总还没有听到薛绾的说词。
“好,朕准了!”
于是,在皇后的主持下,养心殿内,开始了一次空前绝后的殿前审判。
此次来参加会议的除了皇上,还有太后,皇后,长公主,郡主,九王,八皇子,还有李相和已经罢免的薛相。
“薛绾要来投案吗?本公主真是迫不及待要见一见呢?原来本公主以为只是一个孤女,原来是薛相之女,难怪能闹出这么大动静呢?”
她的语气中多有讥讽的意思,薛朝印听了也只是沉默不语。
眼下,却是没有他说话的份儿。
“宣她进来吧。”
终于,皇帝开口了。
耳听得外面脚步声响,不一时,果然见薛绾进来,当殿跪拜。
“薛绾,朕问你,可是你劫狱带走了朝廷命犯薛祁玉?”
“确实是民女劫狱带走了薛祁玉。”
大殿中,她的声音朗朗。
长公主等人冷哼一声。
事实面前,她还有什么好抵赖的,果然招了,算她识时务。
或者她会求皇上恕罪,那时一定要全力挡住才好。
这一次,他们一定要让薛绾死的彻底,再也翻不了身才是。
“只是,薛祁玉却不是命犯!”
长公主气急败坏,大声呵斥道:“大胆薛绾,信口胡说!大庭广众之下,许多人都见到薛祁玉误杀了张二狗,怎么不是命犯?你劫狱带走命犯,理当同罪。”
“长公主急什么?民女还没有说完呢?”
薛绾依旧是一副气定神闲的状态,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绿色的小瓶。
“实际上张二狗死于药物中毒。他被一种‘梦入魂’的药物中毒而死,中毒后,死者进入梦想,死前会带着一种迷醉的笑,全无痛苦。”
“可笑,你凭什么说张二狗死于中毒,就凭你一张嘴吗,说什么了就是什么吗?”
“当然不是,民女有人证在此。请皇上宣人证进殿。”
皇帝冷声回答:“宣!”
在所有人的翘望中,从殿外进来一个人。
那人不是别人,却是仵作刘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