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烟,走!”
薛绾随手扯下她身上的衣服,将教主的脑袋包了起来。
浓烟滚滚中,紫烟也惊惶地冲了出来。
不想,这时有个蛮人却死死地拖住了紫烟的右腿。
紫烟强挣不脱,一时急得不行,顺手抄起蛮人的长矛,对着蛮人的脑袋敲了过去。
蛮人吃痛,这才放开了紫烟。
紫烟抓着长矛,风一般地冲了上去。
此时,薛绾已经从土地庙里出来,正解拴马的缰绳。
紫烟也不怠慢,扔下长矛,解绳上马。
两匹马飞一般地冲进幽州城内。
再次回到府衙,已经是傍晚时候了。
薛绾也不答话,拎着教主的脑袋径直来到阿喜的棺椁前。
点燃三根香,薛绾默祷。
阿喜,你九泉之下有知,也该欣慰了。
杀死你的仇人,姐姐给你带回来了。
看着绾公主诚心祈祷的样子,紫烟心有所动。
想必她们感情甚好,所以才会这样吧。
跟着这样的主子,紫烟也是有福了。
而此时,柳权的书房里,正接待一个特别的客人。
“二皇子一路风尘仆仆,真是辛苦了。”
这人正是被发放到幽州的二皇子萧玄哲,如今,却在柳权手下做事。
萧玄哲看起来比上京瘦了一些,黑了一些。
他慢慢地品茶,神态依旧闲适自得。终究是皇子,天然的贵派还是有的。
“为国办事,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倒是玄哲听说最近幽州城很是热闹呢。”
柳权嘿嘿一笑,姿态倨傲。
“热闹是热闹了些,不过有些过了,微臣不是很喜欢。二皇子此时从凉州过来可是有什么打算?”
萧玄哲挑眉看着他。
“柳节度使认为我该作何打算呢?”
他已经没了皇子身份,自然不能再用本皇子这个称谓。
“九殿下现在幽州,功绩显著,深得皇帝器重,本节度使钦佩的紧。”
他似乎答非所问。
萧玄哲冷笑。
“九皇弟智谋超群,在我兄弟中实属难得。只是,他却不甚看重柳节度使呢。”
他沉吟着又说道:“玄哲虽然愚钝些,但也深知皇帝猜忌心重。柳节度使雄踞一方,犹同诸侯,怎么不知功高震主乃是为官大忌,否则又怎么会押着令女不放?难道不是人质嘛”
此话正说到柳权心坎里。
九王对他一向不喜,皇帝又猜忌他,不过是眼下用着他,暂时不碍事罢了。
“在玄哲看来,柳节度虽然雄才大略,在朝中却无立足之地呢,只怕是死期马上就到了。”
他说得淡淡然,但柳权却听得汗毛倒立。
“二皇子认为柳某该当如何?望不吝赐教。”
此时,柳权的神色和气了许多,一改刚才的倨傲。
萧玄哲又是淡淡然一笑。
“柳节度以为长公主如何成为长公主的呢?”
柳权脸色一沉。
当年长公主弑兄从龙,所以才有了长公主的封号,恩宠如此。
想来,萧玄哲的意思是让他拥兵自重,待时机成熟,保萧玄哲为日后天子。
“柳节度放心,玄哲一定赏罚分明。”
柳权沉吟半晌,方才开口问道:“眼下二皇子以为该如何?”
他并不表态。谋逆可是重罪,不到非常时刻,他绝不松口的。
萧玄哲脸一沉,眸子中闪过一丝狠厉。
“萧玄彻不可留!”
说来也巧,这日有亲兵说抓住一个蛮人的奸细。
那奸细跑了,只从他身上搜到一封信。
亲兵不敢怠慢,忙把这封信交了上来。
柳权揭开封印,打开信,竟然是蛮国三王子符伦写给九殿下的。
上面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说大萧国的美酒和茶很好,想用一些骆驼和马匹换大萧国的美酒和茶。
让柳权深感疑惑的是,这封信上有很多涂画的地方,看不清是什么。
他和府内的幕僚慎重商量后,感觉这件事不简单,只好把书信八百里加急送到上京。
没几日,皇帝旨意下来,命柳权亲自押送萧玄彻回京。
而这些,萧玄彻直到旨意下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竟不知自己犯了何罪。
“九殿下,请您上车吧。”
柳权宣读了旨意,嘴上说得客气。
萧玄彻瞥眼看那囚车,囚车四周铁制打造,只有一个透气的小窗换气。
原以为萧玄彻会愤慨,不想他只是冷笑一下,径直钻了进去。
既然是皇帝的旨意,还问什么?况且谅他柳权也不敢擅自篡改圣旨。
事情来得突然,府衙很多人都吃惊不已,不免互相猜测。
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薛绾也在准备回京的行装。
这次,她要带阿喜的棺椁一起回京。
大哥薛祈年建议她就在幽州葬了阿喜也是一样的,毕竟回京遥远,又要带着沉重的棺椁,很是不便。
可薛绾执意要这么做。
想想之前阿喜说要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