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风平浪静。
次日一早,依旧风和日丽,难得的好天气。
早早吃了早饭,萧军已排列整齐。
一万兵士,除了几百骑兵,只能机动作战,最主要还是依靠步军。
前日晚上,萧玄彻下达了明确指令,。敌众我寡,所以此次作战没有规矩就是规矩,只管杀敌就行。所以这次就使硬战,拼的就是个人作战能力。杀一个是一个,杀一双是一双。
幽州城门大开,走出一队人马。不,事实上是一支庞大的队伍。
先是一大队步军,鱼贯而出,站在中军位置。
继而,是几十乘巨车。
真的是巨车。这些巨车全部用牛皮包裹,只在中间露出孔洞。
巨车两翼包抄,形成包围圈。
最后,又是一队骑兵,个个是高头大马,威风凛凛。
见此阵仗,大萧军个个瞠目结舌。
见过打仗的,没见过如此打仗的。
那些巨车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们从听闻过杀阵还用这种战车的。
一亮出底牌,大萧军气势就矮了半截。
无论实力还是阵法,似乎柳军都要更胜一筹。
柳权一身金革金甲,凛然从中军里走了出来。
“九王,本王兵力如何?”
他一脸傲然,语气中都是掩饰不住的自诩。
“不过是花花架子,虚张声势尔。”
萧玄彻惯常的平静。
即使内心一样的吃惊,但此时并不能在众军面前带出一点来。
征战多年,柳权果然非等闲之辈。
柳权仰天长笑,手举长鞭,指着萧玄彻,倨傲十足。
“萧玄彻!不到半个时辰,让你卸甲做鬼!”
他直呼其名,完全不把萧玄彻放在眼里。
“杀死萧玄彻者,赏金一万两。活捉薛绾者,赏金五千两。”
柳权下了绝杀令。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总有要钱不要命的。
“杀死萧玄彻,活捉薛绾!”
一时,柳军阵营呼喊声此起彼伏,声震寰宇。
好一阵子,柳权才挥手让众军停了下来。
“萧玄彻,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以归顺本王,本王或者可以免你一死。”
萧玄彻冷然一笑。
“痴人做梦!要战就战!”
既如此,也就没有更多要说的。
柳权挥鞭。
“杀!”
柳军疯了一样冲了过来。同时,大萧军也冲了过来。
只是那些巨大的战车却从侧翼包抄,箭矢却从那些空洞内射了出来,飞向大萧军。
这时,大萧军才意识到这些战车的威力。
若攻它,它有牛皮保护,箭矢击不中,刀砍不到。
而那些兵士躲在牛皮后面,射出的箭矢却能击中大萧军。
这些战车仿佛就是巨大的盾牌,攻守无往不利。
借机,柳军骑兵不时冲入大萧军中冲杀一阵。
就算大萧军勇猛,面对如此大的压制力量,也不由败下阵来。
眼见大萧军兵士一个个倒了下去,萧玄彻不得不发出撤兵的命令。
足足退了几十里,大萧军才算停了下来,重整队伍。
萧玄彻点检一番,足足有三千人马死于此战。
柳军大胜。
回到城内,柳权自然论功行赏一番。
虽说这次没杀死萧玄彻,但只是时间早晚的事。
府内那些将官自然要吹捧一番,歌功颂德。
“王爷果然英明无双!”
“若是这样,不出三个月,上京归我大柳。”
面对如此谄谀之词,柳权并有动容。
“此战虽胜,但萧玄彻并不是那等平庸之辈,只怕是另有计策。诸君可有计划?”
真正问到这里,各将官只是面面相觑,竟没有一个说话的。
好一会儿,参军杨文成才沉吟开口说道:“所谓粮草失,人心乱。当时太平粮庄,萧军烧了我军粮草,不如我们趁他们仓促逃窜,偷袭他们的粮草如何?”
柳权沉吟。
如此倒也不失为一个良策。
“卑职听闻,眼下萧军粮草都屯在棒槌山。王爷看知道负责火头军将军是谁?”
杨文成嘿然一笑,语带嘲讽。
“就是那个沈寻山。”
柳权也是一怔。
沈寻山竟然做伙夫了?倒是浪费了他一身本领。
“听说出兵之前,沈寻山建议萧玄彻坚守,触怒了萧玄彻,就被送去做伙夫了。”
柳权沉吟不语。
不会是萧玄彻和薛绾的计策罢?
“我们派出去的细作早已探听的明白,那沈寻山虽然满腹牢骚,不过却只是在山上砍柴,伐木,烧柴做饭呢。卑职想萧军再也想不到我们今夜不去劫营,而是去棒槌山。”
若是劫营,想必萧玄彻肯定会做准备,转兵去棒槌山,他们却是万万没想到的。就算那沈寻山有些本领,手里只是烧火棍子,还能比他们的刀快不成?
最终,柳权认为此计可行。于是,他命一万精英骑兵,连夜上山,烧掉萧军的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