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琳琅有些无语,景承之去救回春堂的老板,是为了治疗自己的腿疾,可这一趟,反而让自己的腿疾恶化了。
沈琳琅确定好腿骨的状况之后,这才开始针灸,几针下去,景承之便开始冒冷汗了,额头上有一层薄薄的汗水,估计疼得厉害,这腿骨的炎症厉害了,能不疼吗?估计昨儿夜里腿疾也发作了,肯定没能睡好。
沈琳琅抬头看了看景承之的脸,果然看见眼底下有淡淡的青色,一看就是没有睡好的样子。
沈琳琅继续下针,又不是疼了就不治了,越是疼越要治疗。
这都是为了以后,这条腿能好好的。
在沈琳琅持续下针的时候,景承之盯着她看了会儿,只见她眼神清冷,坚定得很,这幅模样,是他以前从未见过的。
景承之现在没有拆穿沈琳琅的身份,也是因为想成全她,她不想两人相认,那就不相认,景承之现在还记的和离那日,沈琳琅泛红的眸子,和离书,是她跪着求来的,她不想再当承王妃,也不想再留在他身边。
沈琳琅针灸完,便在一旁静候,顺便整理了一下带来的药材,估摸着得加重药量了,因为腿疾变得严重了。
屋子里陷入一片静谧,就在这会儿,一个侍女端着一杯热茶进来了,笑意盈盈的让景承之喝茶。
那侍女便是莫柳笙,一大早的去泡了景承之爱喝的茶叶,结果一进屋子,就看见景承之若有所思的看着沈琳琅,整个人一愣,随即阴沉的瞥了眼沈琳琅。
莫柳笙将茶杯拿到景承之身旁放下,脸色阴郁。
今日见到这个回春堂老板之前,她心情还挺好的,因为听说欧阳曦儿和凌诗茵那两个蠢货,因为贪得无厌吃了有毒的药方子,导致毁容了。
这两个千金小姐没了脸蛋,拿什么和她抢?她才是一直陪在王爷身边的人,还曾经和王爷一起上战场,这两人比得过她和王爷的默契吗?即便是现在,也是她日夜伺候王爷的啊,王爷冬日里腿疾发作,也是她心疼得每日为王爷祈求平安。
可是现在,好不容易等到了那两个千金小姐不战而败,结果又来了个异域女子。
莫柳笙盯着沈琳琅,是咬牙切齿的,她之前一直防着这个异域女子,不允许此女靠王爷太近,此女也没有想巴结王爷的样子,王爷更是对此女毫无兴趣,怎么今日,王爷却出神的看着这个女人,等她进来了,还立即将视线移开。
更不用说昨日夜里的事情,那两位千金小姐就是和回春堂要了药方子,才弄到了这个地步,因此气得这个异域女子弄进大牢里审问了。
王爷晚上就骑马出去了,去大牢里救这个异域女子。
莫柳笙也知道,王爷的腿疾重要,若是治不好,以后就成废了,自然是紧张这个医馆老板的啊,所以没有多想,只当是王爷着急一个治疗腿疾的大夫罢了,而不是一个女人。
但是王爷今日看此女的眼神,哪里像是在看一个诊治的大夫呢?那眼神过于复杂和阴沉,让人有些无法理解。
莫柳笙在景承之身边多年,从未见过这种眼神,但是作为一个女人,直觉告诉她,王爷这种眼神,已经开始将这个异域女子当做女人看待了,而非一个仅仅治病的大夫。
沈琳琅整理了一下药材,然后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去景承之身边收针。
沈琳琅收针完毕,在簿子写下病历和道谢的话:昨日多谢王爷相救,只是王爷的腿昨日夜里骑马受了风寒,今日有些恶化了,奴家回医馆后,会做几份药膏贴送来,王爷便避开针眼的地方贴上,能减轻痛楚。
景承之看了簿子上的字,问她:“可是你送来?”
沈琳琅愣了下,随后摇了摇头,现在的天气这么冷,她还有医馆的事情要做,怎么可能自己亲自送过来,自然是请人送过来了。
景承之看到沈琳琅否认,脸色有些阴沉:“既然不是你送来,大约什么时候,本王派人去取。”
沈琳琅听了,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景承之的脸色,看他一脸阴郁,还有些纳闷,怎么觉得景承之不高兴了?自己哪里惹到这个人了呢?寻思她一个开医馆的人,怎么可能只为承王府服务呢?医馆又不是他们花钱开的。
沈琳琅纳闷的回去写下时间,然后将簿子拿给景承之。
景承之扫了眼,冷声道:“知道了,本王会在这个时间派人过去取药,你记得准备好。”
景承之端坐着,拿起茶杯喝了口,按理说应该是悠闲品茶的时刻,但他心里莫名有股不悦,从前,沈琳琅对他纠缠不休,更是关怀备至,那双眼睛从未离开过他,但今日针灸,沈琳琅就没多看他一眼,就连那治疗腿疾的药膏贴,竟是让别人送来,而不是她亲自送来承王府。
这换做从前的沈琳琅,定是亲自给他送来,还会担心他的腿会不会继续恶化下去。
景承之也不是希望沈琳琅为他做牛做马,只是看着沈琳琅现在冷淡的模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有一种……自己熟悉的人,突然变得很陌生,而且根本不在乎他……
景承之这个时候想到了傅淮秋,更是恼火了,或许是身边有了其他长得好看出身又好的男人,因此不将他放在眼里了。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