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太后掐住阚玉兰的脸颊,厉色问:“你让承王将兵权交出,哀家便相信你。”
阚玉兰伸手掰了掰吕太后的手,可这会儿头痛欲裂,身上软绵无力,根本无法弄开吕太后的手,她看着面前一脸阴冷的中年女人,心痛得很,本以为是从前共患难的好姊妹,现在才发现,原来吕太后一直对她心有忌惮。
阚玉兰难过道:“不行……兵权不能交给你们……你们……”
阚玉兰的脸颊被吕太后掐着,这会儿又是头疼得厉害,说话都说不利索,她很清楚,承之的兵权不能交回给宣帝,伴君如伴虎,承之功高震主,被天下人爱戴,若是被宣帝视为眼中钉,定会想办法除掉承之。
所以这兵权,是承之保护整个承王府的后盾,若是没了兵权,他们一家人只能任人鱼肉。
阚玉兰最是清楚,斩草要除根,不会因为交还了兵权,就放过他们一家的,此后,他们全家人都会被找借口谋害……甚至是暗杀掉。
吕太后恼火的抓着阚玉兰的脸甩到一边:“好,你既然不愿意劝承王,就别怪哀家不顾念从前的情分了,你们握着兵权不放,分明是心存歹意,哀家的皇儿才是皇帝,你们承之这辈子都别想坐上龙椅,就算景承之身上流着先帝的血,也不允许!”
阚玉兰痛苦的在地上支起半个身子,咳嗽了几声,她听着吕太后的话,有些不对劲,为何说承之身上流着先帝的血?宣帝不也是流着先帝的血,除非……难不成宣帝不是皇家血脉……
阚玉兰脸上一刹那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她忽然想通了,难怪宣帝优柔寡断,不像是吕太后,也不像是先帝,如果宣帝是其他男人的种,那一切就能说清了。
阚玉兰吓得脸上没了血色,在地上使劲往外爬,看起来分外狼狈。
难怪吕太后想要承之手里的兵权,一个先帝的血脉,本该是皇位的继承人,若是宣帝是野种的事暴露了出去,这朝廷的人,必定是推崇承之继位,而将宣帝拉下皇位。
阚玉兰很清楚,她家的承之对皇位并不觊觎,手握兵权也是为了保护她和皎皎,她这把年纪了,还没见着孙儿,也没看见承之娶个心爱的女子,也没看见皎皎嫁个如意郎君,她还想继续活着,看着自己懂事的孩儿过这快乐的一生。
阚玉兰现在腿软了,站不起来,她看着慈宁宫的门,这距离长的她似乎无法企及。
吕太后慢悠悠的走到阚玉兰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妹妹,你应该感激哀家,哀家至少没有太早杀了你和承之,你们能活到现在,都是哀家发了善心,明白吗。”吕太后好笑的睨着阚玉兰。
阚玉兰看着吕太后,眼神怨恨:“发善心?好一句发善心……”
阚玉兰怎么可能相信这是吕太后发善心了,还想杀了承之,早些年,边疆可都是靠她家承之领兵打仗稳固下来的,后来战死的大将军,也是她家承之一手提拔,一同护卫了边疆好几年,若是早早杀了承之,这云庆国的天下,现在还不知道是谁的,可能已经不复存在了。
“你这眼神,哀家不喜欢,要不哀家将你的眼珠子挖出来,送给承王。”吕太后阴险的笑道。
阚玉兰变了脸色,哑口无声,看来,今日她是逃不掉了。
“不过……”吕太后突然又说道:“这么一来,就太便宜了你和承王了,你们承王府,应该一起去见阎王爷,哀家会发发善心,让你们一家人葬在一起。”
“太后……何必赶尽杀绝……”阚玉兰泪流满面,她一直当成姐姐的女人,原来如此恶毒。
“要怪,只怪你们当了哀家的路。”吕太后说完,便打了个响指。
慈宁宫边上的屏风后,走出来一个干瘦的男人,瞧着年龄已是中年,一身青袍,脑袋上包着一圈圈的破布,因为一整个人干瘦得很,瞧着贼眉鼠眼的。
阚玉兰见到这个男人,大惊失色:“巴图……为何你在这里……”
巴图朝吕太后弓了弓身,随即拿出一支玉笛吹了起来。
阚玉兰一刹那觉得头疼欲裂,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四处窜动,她痛苦的捂着脑袋在地上打滚,滚得满身大汗,发髻凌乱,在笛声消失后,阚玉兰便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睁着无神的双眼,毫无反应。
巴图放下玉笛,恭敬道:“太后,毒蛊已经侵入太妃脑中,可以对她下口令了。”
“是吗?”吕太后回去做下,懒洋洋的吩咐道:“妹妹,起来吧,地上凉,姐姐也不会那么狠心,让你一直躺在地上说话,来,姐姐给你倒杯茶,以后好好听话。”
阚玉兰听了吕太后的话,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木着脸在吕太后旁边坐下,吕太后让她喝茶,她便拿起茶杯,一饮而尽,也不管那杯茶到底烫不烫。
吕太后看到这里,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这毒蛊效力不错,竟是如此听话。”
吕太后观察了会儿阚玉兰,随即让巴图离得远些,将耳朵捂住,吕太后在阚玉兰耳边悄声道:“好妹妹,你回去将承王和皎月公主都杀了,若是被抓,就自杀,不能提起哀家一个字,你要尽力而为,哀家让你们合葬,否则……你就去死。”
巴图在远处捂着耳朵,抬眼便看见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