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淡云确定地道,语气很是坦然。
温玉燕满目审视地望着她,却始终没能从她面上看到半分的虚伪装假,心里不由得更加疑惑起来。
这人怎地这么奇怪?难不成这世上当真能有妻妾和睦不争不抢的后宅?
见温玉燕依然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自己,苏淡云不恼也不急,就那样坦坦荡荡地让她打量。
其实她最近多少也了解过温玉燕的家庭情况,知道温父本就是个妻妾成群的。
她晓得在这样的家庭长大,对方看惯了妻妾争斗,乍听自己方才的一番话必定会很难相信。不过她今日也没急着要让温玉燕马上就相信自己,她只是想先表明立场,好尽量减少些麻烦。
想着,她又加深了几分笑意,道:“其实我有这些想法很久了,只是一直没能找到机会跟温姨娘细说。今日刚好听温姨娘提到了子嗣的事,便顺势把这想法说了出来。
说实话,我当真觉得咱做女子的实在都不容易,各有各的难,咱同为女子实在没必要去难为女子。其他府里如何我不清楚,反正到我这里,我是真心实意想安安稳稳和和睦睦过日子的。
温姨娘可能觉得我说的话难以相信,不过没有关系,正所谓日久见人心,我是真心还是假意,相信温姨娘日后会看得清楚。”
该说的都已经说完,她放开温玉燕的手,抬头望了下天色,随之朝温玉燕歉意一笑,道:“天色不早了,我这里还有其他事,着实要先走一步了,日后有机会再聚。”
言罢,她笑着微一颔首,之后便带着锦善转身离开。
温玉燕望着两人背影急匆匆消失在了游廊尽头,心里想起方才那人说的一番话,仍觉得方才所经历的实在有些不大真实。
兰香见主子站着发呆,遂提着食盒轻脚走了过来,同样朝两人背影消失的方向望了望,心里思忖了下,道:“姨娘,婢子看夫人方才倒是不大像说假话的样子。”
温玉燕听了,秀眉簇起,紧抿着唇没有言语。
兰香觑着主子神色,斟酌了下,道:“婢子觉得,夫人应该是看出侯爷心里始终都只有姨娘您,也看到老夫人最近待姨娘更胜从前,便自知在侯府争不过,所以知难而退了。”
她脑子飞快转动着,努力为自己主子分析道:“刚才夫人也说她只希望能安安稳稳过日子,婢子觉得这句话倒是可信的。毕竟她一个乡下来的,拿什么和姨娘您争?倒不如识趣点儿祝福姨娘您和侯爷,不去生事,还能在侯府得一口安乐饭吃不是?”
这一番话兰香绞尽了脑汁,力求分析妥贴,温玉燕听着觉得还算顺耳,思来想去也认为这种可能性最为合理,心里的疑惑便也渐渐消了大半。
只是要让她完全相信那是不可能的,正如方才那人所说,日久见忍心,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若这人只是在跟自己演戏,她就不信这人能一直天衣无缝地演下去。
“先姑且看看吧。”
她不咸不淡地笑了一下,随之转过身去,“走吧,食盒里的海棠酥久了就不好吃了,得早些给老夫人送去才好。”
兰香知道自己又成功说到了主子心上,心中暗松一气之余不禁生出几分得意,遂微笑着应诺,手提食盒跟着主子往荣安院去。
另一边,苏淡云领着锦善已经登上了马车往承德伯府过去。
路上,锦善想着方才主子跟温玉燕说的一番话,心中七上八下,待马车穿过了几条街道,她还是没忍住,担忧着开口问道:“姑娘,你说温姨娘会相信你无意跟她争吗?”
苏淡云正想着夏清允儿子的情况,闻言回过神来,抬眸朝锦善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我猜她一时半会儿应该相信不了。”
锦善听了,不免有些失望,眉眼的忧色终是没有藏住。
想到主子方才说的女子何苦为难女子的话,她不禁就想到那些后宅女子间的刀光剑影,心口就像是堵了团气。
见她这般愁眉苦脸,苏淡云有些意外,想着她是在担心自己,便安慰道:“没事的,别多想,我本就没想过她会马上相信,今日不过是先表明个立场,免得她继续胡乱揣测,然后突然做出些什么来对付我。”
锦善若有所思点了下头,随之长叹一气道:“姑娘,有时婢子实在想不明白,婢子觉得咱们以前府里,老爷和夫人一直只有彼此,家里和乐融融的多好啊。为何有的男人就非要弄一堆女人放在家里,搞得女人不得不为了那一个男人在那里抢来抢去,真是没意思透了。”
这是她第一次为这种事情发牢骚,苏淡云听着,觉得甚是有理,又觉她这模样实在可爱有趣,不禁轻笑出声。
转念想到锦善之前立场动摇,苦口婆心来劝自己的场景,又忍不住低声打趣她道:“没想到你如今还挺会感悟的,就是不知是谁之前还劝自己主子要去争一争的?”
锦善闻言,立马想到自己之前劝主子的话,当即就羞红了脸,窘迫道:“婢子那不是关心则乱吗?姑娘怎的还算起旧账来了?”
苏淡云被她这窘样逗乐,又开怀笑出声来。
见主子只是在开玩笑,锦善也没深想,跟着主子嘿嘿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忽地一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