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温玉燕便对着铜镜继续抬手去卸头上的簪子。
温嬷嬷见了,连忙上前帮忙。
温玉燕随之放下了手,一边由着温嬷嬷伺候她,一边再次开口:“总之咱们要找郎中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找到的,咱们继续由那郎中看着也是无妨。往后就算真的找到了更靠谱的,我们也不用停了老夫人这边的郎中,至多到时偷偷不吃他开的药便是。”
温嬷嬷听懂了,只是想到什么,还是有些不解,道:“姨娘,老奴看老夫人还是很疼姨娘您的,若咱们真找着了更好的郎中,咱们就不能把打听到好郎中的事情告知老夫人吗?毕竟若由老夫人来请郎中到府,看诊的费用便就能从公出了,不管多贵的药咱们吃起来都不用心疼不是?”
温玉燕闻言,再从鼻中冷冷哼出一声,“你以为老夫人真是那么好说话的?万一我给她说打听到了更好的郎中,她多想了怎么办?咱们手上又不缺那几个银子,不用为了省几个钱就冒这样的风险。”
温嬷嬷知道主子比自己更了解曾氏,听罢便也不敢再次多嘴,点头道了声是。
转念想到什么,她又忙扬起个谄媚笑容,宽慰道:“姨娘说得在理,不过侯爷没几日就要回来了,没准都没轮到老奴去找其他郎中,姨娘您这肚子便就有动静了呢。”
温玉燕听着,双手不由得再次抚上自己的小腹,嘴角渐渐弯起,望着铜镜中的自己默默畅想起来。
次日是苏淡云定好要去恒安堂赶制复容膏订单的日子,她一大早就带着锦善一同赶到了恒安堂开始忙活。
这段时间,除了上回宋季凡交给她的近五十瓶订单,复容膏的订单又增加了近三十瓶。看这势头,这个月的订单铁定是要增至百瓶以上了。
可惜这个月她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实在接不了太多的订单,今日过来她便跟宋季凡提了这事,两人最终达成共识,决定将这个月的订单量依然定在百瓶以内。
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忙的事,在谈完订单之事后,苏淡云便又跟宋季凡商量起了下次到医馆上值的时间。
苏淡云一向十分敬业,只要情况允许,她就会设法往医馆这边跑。每次过来又是制药又是看诊,看诊的次数也因此早已超过了最初契约书上约定的坐馆次数。
这些宋季凡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对这位员工是越发放心且信任。这下听她说有事要暂停过来医馆一些时日,他便不免担心起来,“苏娘子莫不是遇到了什么难题?是侯府那边发现了你来坐馆吗?不知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吗?”
苏淡云看出宋季凡是真心想要帮忙,便朝对方感激笑笑,“东家有心了,最近的确是府中有事,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暂时也没什么需要帮忙的。”
宋季凡对她说的话半信半疑,只是见她不愿多说,他也不好多问。
默然想了想,他便也只点了下头,随即认真道:“苏娘子如今已是我们恒安堂的员工,我们宋家向来对员工都是十分重视的,对有能力的员工更是如此。若苏娘子当真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往后请无需跟我客气。毕竟这也是身为恒安堂员工的一个福利,苏娘子不用的话岂不白浪费了?”
其实良木堂那边有好些伙计和制药师傅多少都曾受过老东家的照顾,之前苏淡云跟他们聊天时也都有听他们提过,也知道他们因此都十分感恩,也都打算一辈子就留在那里干活。
此时听着宋季凡的话,苏淡云便想起了良木堂那些老师傅们说过的,对此倒也没有怀疑,甚至还生出满心庆幸,庆幸自己一开始就找到了这么好的安身之所。
只是这一回的事还真的要她自己去做,旁人是真的帮不上忙。
想着,她朝宋季凡感激一笑,“东家的话我记下了,日后若有需要东家帮忙的,我一定不会客气,也绝不会白浪费了这么好的福利。”
宋季凡见她依然坚持,便也就没再深说,接下来他还有事情要忙,便笑着回了声好,之后便起身告辞出去。
送走了自己东家,苏淡云便继续扎在了制药房,直到下值时辰,她才从制药房出来,领着锦善一同坐着马车回去永定侯府,又在进入东城之后特意命石厚朴先绕道往良木堂去一趟。
前几日她已经把从灵渊寺醒来后新记起的方子全部记录了下来,接下来她打算照着穆老的一个方子试着把药给做出来,而这也正是她要推迟去医馆当值的原因。
穆老擅毒,当时师父便已经说了,只有等她医术精进到一定程度,经他深入考究过后,才会把涉及毒物的方子传授给她。
当时她对那些毒物也是害怕得很,觉得师父如此安排很是妥当,便也十分欢喜接受了。所以她先拿到的那些都是经过师父改良的,几乎不涉及任何毒物。
可惜她才得了这几张方子便因弟弟之事过度自责病倒,没多久就去了,那几张方子一次都没机会使用,甚至连仔细研究也不曾来得及。
故而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成功,也已经做好了会多次配药失败的准备。
不过不管如何,她都是不会放弃的,一定会坚持到把药配成,如此她便能用这配成的药来做那要做之事了。
谈到那要做之事,虽然温玉燕已经同意去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