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很安静,但是从窗口这个位置,能隐约听到楼下的马路上有车在按喇叭。
那声音遥远又模糊,许栀圆睁着双眼,回不过神。
嘴唇上触感湿热,被吮了下,跟着又是轻轻一咬。
这下许栀反应过来了,条件反射地抬起手,刚推到男人胸口,就被他一把攥住。
他离开她的唇,深黑的眼眸锁定她双眼,嗓音沉哑:“知道怕了?”
许栀说不出话,脸红透了,“你、你……你怎么……”
两人额头抵着额头,鼻尖对着鼻尖,呼吸缠绕在一起,男人身上气息迫人,她有种要窒息的错觉。
那温柔的木质香,也带上了攻击性,像野兽即将冲破桎梏。
梁锦墨没回答她,微微眯眼,盯着她的同时像是在思考。
不过须臾,他开口:“迟了。”
许栀还没反应过来他这个“迟了”是什么意思。
男人已经欺身过来,捏着她下巴,再次吻下来。
她后仰躲避,结果被他压在沙发角上,避无可避。
她梦境里的温柔是没有的,这一回,男人直接撬开她的齿关,深入翻搅。
啤酒的涩意在唇舌间弥散。
呼吸彻底被掠夺,她脑子彻底短路了,唇舌都被男人强势侵占着,浑身发软,推拒的力量越来越微弱。
她想躲,可就连发麻的舌尖也无处可逃,被迫同他纠缠。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梁锦墨停下动作,但没有离开,唇贴着她软嫩的唇,呼吸交融,他瞳孔里清晰倒映着她绯红的脸,羞怯的眼。
“不会换气?”他问。
嘴唇上一片濡湿,许栀弱弱地喘息着,心脏快要跳出胸膛,“你……”
她话没说完就停住了。
她发觉自己在发抖。
梁锦墨也觉察到了,她在他身下轻轻战栗,不由自主,她一把抓住他衣襟,手也在哆嗦着。
梁锦墨手指挑着她下巴轻轻摩挲,语气带点玩味:“这么敏感?”
许栀没见过他这样,有些轻佻,有些坏。
她因此而怔愣,找不出合适的反应,眼眸像麋鹿,无辜又湿润,嘴唇也有些微的红肿,泛着他镀上去的水光。
这个样子,落在男人的眼里,比方才刻意为之的靠近更诱惑。
他垂眸,又亲她,轻轻啃噬她的唇瓣。
这一次就温和多了,许栀浑身酥麻,像身处云端,她不知道接吻是不是都会这样,她这方面的知识来源只有影视剧和言情小说。
长吻从浅到深,再由深到浅,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许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会忘了反抗,直到男人停下来,睨着她问:“还招惹我么?”
她猝然回神,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脸憋得更红了,所有气势全都散掉,她跟没脾气的鹌鹑似的,赶紧摇摇头。
梁锦墨并没立刻从她身上离开,他的手扣着她柔软腰肢,指尖轻轻地勾起打底衫下摆。
许栀只觉得凉了一下,然后就是痒。
男人指尖在她皮肤上打圈,他声音比以往更低沉:“下一次再惹我,就不只是这样。”
你还想怎么样?许栀惊恐地看着他。
梁锦墨心情似乎不错,从她身上离开,唇角浅浅勾起。
许栀坐起身,但还缩头缩脑的。
身上的打底衫很乱了,她仓促整理完,余光偷偷飘向身边的男人。
他在喝酒,没事人似的。
她的心跳却还没平复,也不敢看他,很奇怪,她觉得自己应该生气的,但是没有。
她只是紧张,紧张得要死。
她羞得就连看他一眼都困难。
不对,别人都是交往了才会接吻的,他怎么突然吻她?她想起许何平那句话。
男人都喜欢浪荡的女人,所以她刚刚主动得很浪荡吗,就连他这样禁欲的人都受不了了吗?
……这想法多少有点自恋。
她缩在沙发一角,脑中天马行空,最后捂住了脸,闷声开口:“你、你为什么……为什么突然亲我?”
梁锦墨睇向她,看她捂着脸,一副不敢看他的样子,他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很果决道:“再问就继续亲。”
许栀:“……”
她怂了,不敢问了。
这个吻将她脑中的杂念一扫而光,因为她现在只剩下一个杂念:就是他。
梁锦墨喝完手里一听啤酒,起身过去,将自己为她点的饭菜拿过来。
还是温的,他直接放在圆桌上,说:“吃饭。”
许栀这会儿有点怕他,特别乖,听话地埋头干饭。
总要找点事做的,不然,总想着那个吻。
不……没用。
人在吃饭,脑子里还是那个吻。
男人压在她身上那种力量感,那种炽热的温度……
真是要命,她觉得自己快烧起来了。
饭吃完,她低着头收拾了东西,顺便将滚落在地上的啤酒罐也收拾了。
但啤酒打湿了地毯,气温经久不散,好像一直在提醒她刚刚发生的一切。
然后,她就缩到了房间的另外一角——与他成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