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一看。
汗巾豹不知道啥时候已经醒了,他正站在我们背后,金刚怒目地死盯着我们,一副即将要发飙诛杀暴戾帝王的模样。
之前我们聊天太过投入,完全忘记了汗巾豹的存在。
小可说他后半夜才会醒,估计他的身体素质太好,竟然没到十二点就醒了。
我立马从位置上蹦了起来,一把抡起了桌面上的金龙古刀,将小可挡在了身后。
汗巾豹见我拿起了金龙古刀,怒气更盛了,眸子闪出了浓浓的杀意,咬牙切齿。
“刀还我!”
还他?
怎么可能!
刀本来就是宁家的。
何况我现在有刀在手,他身上没了汗巾,赢面大了不少。
“我不是康熙,你搞错了。”
我对汗巾豹说道,又转头示意小可。
小可一张小脸吓得煞白,但这丫头立马明白了我的意思,赶紧转身小跑进了屋。
汗巾豹脑子极不清爽,我现在拿了他的刀,跟他讲道理肯定行不通,他必然会发狂与我搏杀,小可待在这里只会影响我发挥,争取可以像之前在木棚屋里一样,暂时先与他斗着,再如法炮制弄晕,最后绑了他。
我内心极端不想与他打。
这玩意儿像打游戏,总匹配到与自己装备技术战绩差不多的对手,玩起来倒是刺激了,可实在烦心又紧张。
谁都喜欢虐菜。
汗巾豹没理会小跑而逃的小可,冲我大声喝问。
“你是谁?!”
“鄙人乃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地镇高岗,一派溪山千古秀!”
汗巾豹闻言,立马懵了,一张布满了皱纹的脸,不可思议地瞅着我。
我慢慢挪动了脚步,寻找一个最佳方位,打算对他一击而成。
本以为他会像之前一样与我接一句口号。
可谁知道。
汗巾豹子竟然仰头发出了一声狂躁呼啸,神情显得难受无比。
我被他给硬生生吓了一跳,刚挪动的脚步立即停下,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我挑!陈近南到底是谁?!”
靠!
他不看小说的?
“刺啦”一声响!
汗巾豹一把将身上衣服给扯了下来,手将衣服拧成了一团,露出了一身肌肉,上半身到处布满像蜈蚣一样狰狞的刀疤,无一不呈现出他作为安兴头马的那段浴血岁月。
他要用衣服当汗巾!
正待汗巾豹准备扑上前与我搏斗之时。
小可突然从屋子里冲了出来。
“他是大明崇祯皇帝,不要动手!”
一个装满液体的塑料袋朝汗巾豹身上抛去。
汗巾豹反应贼快,抬手迅疾一抓,将塑料袋给抓破了,哗啦一下,里面液体溅了出来,弄了他一脑袋,一股刺鼻无比的气味传出。
他晃了一晃脑袋,立马像喝醉了酒一般,身躯左右摇摆几下,手指着小可。
“我不打女人--”
“噗通”一声。
汗巾豹倒地了。
我赶忙想过去拿绳子绑了他,小可却冲我摇手制止,让我等药味散了之后再过去,她自己跑回屋子拿出来一根粗绳子,将汗巾豹给绑了。
等药味散完之后。
我再过去加固了一下。
小可揩了一揩额头的汗珠,秀眉紧蹙。
“哥,豹叔疯成这样,估计问不出来刀的来源啊。”
我回道:“今天太晚了,等明天再说吧。”
两人进屋子休息。
他们在屋坪租的这一套民居,只有两个房间。
我打算先跟三爷凑合一宿,可一推三爷的房门,这老头竟然将门给反锁了。
小可见状,脸腾地一下红了,神情又羞又无奈,急得小脚轻跺。
“三爷误会我们了!”
我只好对她说:“你进屋睡,我在客厅长椅上凑合一晚。”
小可声音若蚊子,低头噢了一句,赶紧快步进了房间。
翌日一大早。
三爷对我说,早几天他已经跟别人约好了,今天要去治疗对方几十年的顽固通风,带小可过去面诊,可能要稍微晚点才能回来。
两人临走之前,嘱咐我务必要小心一些,千万不要松绑,也不要去激怒他,如果要问话,等他们回来一起问。
我说:“等你们回来问话,他的精神状态不还是一样么?”
三爷向我解释。
“阿风,你太小看丹溪先生一脉正统道医传人了!”
“昨晚也就是小可来不及给汗巾豹把脉问诊,说不定等我们今晚回来,她仅需几枚银针,就能把他疯病给彻底治好。”
我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这么牛吗?!”
小可冲我俏皮地吐了一吐舌头。
“妹子全靠同行衬托啦。”
院子里只剩下了我和汗巾豹,也许小可昨晚用的药比较猛,汗巾豹在地上睡得挺香,呼噜声震天响。
百无聊赖之余。
我开始在院子里站混元桩,刚站了半个小时,正准备进入状态呢,门外突然传来嘈杂无比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