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在雨中打着双闪,车灯照在了四位随从的脸上,几个家伙显得忧心而急迫,朝车拼命地招手。
“吱嘎”一声。
棠姑娘将车停下了。
我们两人立马套了一件雨衣,冲下了车。
“医生!这边,快过来!”
“快打开救护箱门!”
“……”
棠姑娘迅速打开了救护箱门。
我帮着几位下属将正在不断抽搐的阿运王抬上了后面的救护箱。
第二次见到阿运王了。
在大游艇的时候,这家伙好牛比,举手投足大佬派十足,几句话把我吓得一愣一愣的。
今天见到他一副死相,心中可别提有多爽了。
我立马拿了一根防咬舌的医用嘴塞,堵在了他嘴角上,掀开嘴巴一看,满牙齿全是血,有些血丝甚至还透过鼻孔给流了出来,一股刺鼻的腥臭味袭来,饶是我戴了口罩,也被熏得不行。
咱也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能喝得下这么恶心的鬼目雕余血。
“血到底点回事?!”
我转头急问道。
为头的随从脸上有一道狰狞刀疤,冲我大吼道:“你问我?你是医生啊,大佬!”
这么凶?!
我拿出了一片试剂,假装擦了一下他嘴里的污渍,放眼前看了一下,脸色陡变,神情恼怒。
“废话!我当然知道他食物中毒了,问你刚才他吃了什么东西!”
几位随从闻言,互相对视了一眼,想开口又不没说话。
我对已经回坐在驾驶室的棠姑娘说:“开车吧!初步测定病人唾液中含有某种若特巴里毒素物质,但由于家属对病人饮食状况未知,病毒源难以进一步确认,无法在紧急救护之时用药,回去先全面排查一遍再考虑,如果路途不幸死亡,这段话一定记载在诊疗日志里!”
“哇!”
阿运王再次像海豚一样狂喷了一口,浑身抽搐的更加剧烈,之前紧绷的肌肉现在竟然变得松弛,如同枯树皮一样毫无光泽,原来比实际年龄年轻了十岁的脸庞此刻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像七八十岁患了绝症的老人。
刀疤脸一拎我的衣领子。
“他刚才喝了血酒!马上用药!马上用药!”
我费劲巴拉挣脱他抓衣领子的手。
“你抓我做咩耶?!血酒赶快拿过来初筛确认啊,他坚持不了多久的!”
血酒肯定是没有的,只有酒,没有血。
棠姑娘曾说过,鬼目雕的血只有一小囊袋,每天身体都会自动吸收完,阿运王必然不会浪费,肯定全抽出来喝光了。
刀疤脸要拿东西来检验,必然要将鬼目雕给带过来。
果然。
刀疤脸急道:“酒有,但血是从一只鸟身上弄下来的,暂时没有。”
我回道:“鸟?!快把鸟带过来!”
刀疤脸闻言,狠一咬牙,跳下了救护箱,往福音社里面冲去。
救护箱里只剩下了三位随从。
我拿起了针管,里面也有药水,至于是什么药水我就不知道了,但王平办事向来比较靠谱,他知道我弄救护车来忽悠人用的,估计会是营养剂之类的东西。
抬起手,直接一针狠狠地扎了下去。
阿运王竟然嘴里一声惨呼。
旁边几位随从看得面面相觑。
我冲他们说道:“看什么?!都下车去,挤在这里耽误救人!”
两位随从下了车,只留下一人,但他身子尽量往角落靠,生怕影响我施救。
不一会儿,刀疤脸带着几个人,已经将一坛黄酒和装在铁笼子的鬼目雕给送了上来。
我瞅见鬼目雕,吓得全身一哆嗦,直接摔在车厢里。
“这什么鬼?!”
刀疤脸再次拎起了我衣领子。
“快测!”
我战战兢兢起身,拿着试纸在鬼目雕的嘴甲处揩了一下。
鬼目雕冲我发出了一声尖锐而恐怖的嘶吼。
“试制毒素结果病人的基本一致,可以先用药稳住病情,但解毒的培养基在鸟身上,马上带回医院!”
“喂!你们人不要跟太多啊,派一两位家属来就得!”
刀疤脸和另外一位随从留下了。
棠姑娘一脚油门,救护车发着警报,冒着大雨往前面冲去。
走了一段路。
刀疤脸见我用药扎针忙个不停,冷声问道:“玛丽亚医院在什么地方,离这里最近的不是万泽医院吗?”
“统一指挥台调度的啦,谁救护车有空,谁第一时间赶来。”
“可我刚才根本没打医院救护电话,而是打电话调车过来运人。”
此话一出。
刀疤脸的神情极为阴沉,脸上刀疤抽动了两下,显得异常狰狞。
他们两人同时掏出了一把鸟铳,一人对准了我,一人对准了棠姑娘。
棠姑娘透过后视镜瞥了后面的我一眼,眸子闪过一丝杀意,握方向盘的手已经开始往下。
她准备动手了!
可刀疤脸两人鸟铳死死对准我们,一旦扣动,我们将立马见阎王,即便我的手脚够快能躲过致命伤,争取到反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