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禾朝着郑子英逃跑的方向追去,直至追到了闹市区。
郑子英在东边是个有名的纨绔公子,各家店面的老板都是认得他的,毕竟被欺负过不少次,就是不想认得也不行。
见他跌跌撞撞地跑来,将路边的摊子都推翻了好几个,一众老板都皱起了眉,满脸的疑惑。
这三公子怎么了?怎么被吓成这样?
“救命,救命啊!”
郑子英跑着,舒禾拎着剑在后面跟着,长剑滴血,让整个街道上的人,都看傻了。
这个女人,是在追杀三公子?
这可是东市,旁边就是永安大街,永安大街后面就是皇城!
竟然有人当街拿刀剑伤人,而且,还追杀国公府的公子!
这胆子也太大了!
郑子英到处求救,可根本没人上前帮忙。所有人,不是冷眼旁观,就是恐惧逃跑,更有甚者,会主动让开道路,将郑子英的踪迹暴露出来。
舒禾手持长剑,冷冷地紧跟在他身后。
郑子英被追上,满脸的恐惧,“别杀我,别杀我啊!”
“我只是杀了一个小药童,你至于这么穷追不舍吗?本公子有的是钱,你要多少,我都给你还不行吗?”
“你别杀我!我求求你了!”
他一边求饶一边把摊贩的东西抱起来,砸向舒禾。
可他的这些行为,都是徒劳,根本伤不到她,也拦不住她。
她就这么一步步地逼近他,冷冽的剑光,让他恐惧越发浓烈。
东市附近的几个坊住的都是达官贵人,因此,这边的防卫巡逻,比西市更严格些。
此时,一队巡逻的禁卫军远远察觉到异常,迅速跑来查看。
郑子英看见领头的人,连滚带爬地前去求救,“刘队长!刘队长有人要杀我!快救我!”
刘守信是认得郑子英的,“国公府的三公子?您这是?”
待看到后面一步一步走来的舒禾,他脸色一变,厉声斥道,“大胆贼人,竟敢当街行凶,来人,抓起来!”
舒禾冷冷地看着那巡逻队,“军爷,真正的贼人就在你的身后,你不抓吗?”
刘守信皱起眉,怒斥道,“你说三公子是贼人?你知不知道他的身份?”
“身份?”舒禾冷笑,“怎么,如今杀人犯也要看身份了吗?”
“你所谓的三公子,在西市杀了人,军爷,你不抓杀人犯的吗?”
刘守信看向郑子英,似乎是在求证这话的真假。
郑子英眼珠一转,连忙否认,“我没有!我没有杀人!我根本不认识这个女人!”
“刘队长,你快把她抓起来!她杀了我的护卫,还杀了我国公府的供奉,一定不能放了她!”
舒禾冷哼一声,“没有杀人?你刚刚可是亲口承认了!这里的百姓,商贩,每一个人都听见你说杀了药童!”
“现在否认,是不是也太晚了些?”
郑子英有了禁卫军护着,也就有了底气。他脸上尽显凶狠之意,盯着东市的那些商贩和行人,问道,“谁听见本公子杀人了?”
“有胆子就站出来!本公子倒是要看看,谁的耳朵这么不好使,连这种话也能听错?!”
虽然围观了一众人,但那些都是底层的老百姓,又知道他身份尊贵,背后势力强大,谁敢得罪他?
因此,那些人被他凌厉视线一扫,没一个人敢抬头回应。
舒禾见状,忍不住心生悲哀和讽刺。
达官贵胄的身份,还真是好用,只一个眼神就能叫人不能说话。
“东市的人没骨气,不敢指认,可西市那边有骨气的可多了!你当街砸店杀人,整条街都看见了!郑子英,你真觉得‘国公府’能堵住所有人的嘴?”
“你!!”
郑子英冷着脸,脸上浮现几分慌张。
“一个药童,杀就杀了,本公子有的是钱,赔你钱就是了!你又何必一定要跟我国公府作对?”
“柳如新,你可想清楚了!我爹是郑国公,我表哥是皇子,姑姑是娘娘,你真的要跟我们郑家不死不休吗?”
舒禾无视他的威胁,看向刘守信,嘴角勾起,“军爷,您听见了吧?他已经亲口承认杀人了,你们还要阻止我吗?”
她长剑直指郑子英,冷冷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郑子英被她眼神里的杀气吓得又缩了缩脖子,只是看见禁卫军,他底气又莫名其妙地膨胀起来。
他指着舒禾,一脸的不耐烦,“你这个女人,怎么跟你说不通呢?”
“本公子什么身份?那个药童又是个什么身份?他一条贱命,值得本公子给他赔命?他配吗?”
舒禾眼中尽是冷漠,脸上全是讽刺,“药童如何?国公府公子又如何?都是人命,谁规定你的命,就比他的金贵?”
“郑子英,今天,你走不了!”
刘守信面上露出为难。他没想到这郑子英竟然真的又杀了人,还是大庭广众之下。
这下可难办了!
“不管如何,姑娘,这里是京都,不是江湖,任何人犯了事,都要经受律法制裁!”
“即便郑公子犯了罪,那他应该交由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