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衣……?”
话音落地,穆枫清晰地看到白镜的瞳孔猛地缩了一下,可一瞬间又平静下来。
“你怎么了?”白镜走过来,莫名地看着他。
穆枫忽然抓住他的手臂,手指死死扣住他的臂弯,力气太大,白镜受不住地皱了下眉,却没甩开,反而抬手覆在穆枫紧绷的手掌上,疑惑地问,“公司遇到麻烦了吗?你没事吧?”
穆枫脸色惨白,白镜每说一个字就更白一分,到最后忍无可忍,一用力把对方狠狠扣在怀里,说出口的话断断续续得连不成句。
“你……用-枪,为什么会……还有竹笛……”穆枫咬紧了牙克制了半晌,双臂收得更紧,几乎要将人勒进血肉里,“告诉我,为什么……你会用-枪……”
怀中的人仍是没什么反应,眨着眼睛,迷茫地看着他,“你怎么了?什么用-枪?”
穆枫终于忍不住,无处宣-泄胸腔里沸腾的恐慌,冲着他低吼了一句,“你不要再装了!!”
白镜黑润的眸子微微颤了一下。
穆枫吼完就后悔了,僵硬地低下头靠在他肩头,眼眶忽然就湿润起来,“靖衣……”他喃喃喊着,控制不住眼里的热流,任那行泪水渗进男人的肩膀,“靖衣……是你……是你回来了,对不对……”
怀中的人半晌都没有说话,过了很久,终于慢慢抬起一只手,轻轻摸了摸穆枫脑后的头发。
穆枫搂着他的手臂猛地一僵,然后又哆嗦得用不上力,最后干脆环住他的脖子挂在他肩膀上,忽然就扯开嗓子嗷嗷大哭起来。
“你干嘛骗我,呜呜呜呜……我就说很奇怪的呜呜呜……昨晚上在野外你都不拒绝呜呜呜呜……之前在阳台让你趴着你也那么乖嘤嘤嘤嘤嘤……让你自己掰开腿做给我看你也那么听话哇哇哇哇哇哇……每天六七八回腿都合不-拢了还那么配合嗷嗷嗷嗷嗷……”
白镜摸着他头发的手指忽地一顿,半晌手指曲起来,缓缓用力捏住他脑后的头发,一点点把某人的脑袋给提了起来。
穆枫哭得满脸鼻涕,白镜阴沉地盯着他,声音都阴森森的,“所以,你是因为那些事才觉得不对劲?”
“那不然呢,那种事儿最返璞归真了,你以前哪有那么乖啊!别说陪我在海里嘿-咻了,下了床你都不乐意!让你给我含一次要了命一样!哪次做的超过三回?不乐意就踢我下床,被子也不丢我一个!生气了就让我睡沙发,一晚上都不鸟我!你说说,我能不怀疑吗!”
白镜慢慢捏紧拳头,咬着牙,忍不住在心里愤恨地骂了一句。
还以为是什么生活小细节察觉出来哪里不对……这货根本就是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淫-魔!
妈的,我真特么把你想的太人类了……
白镜忽然就觉得心累,一眼都不想再看到某人,转身关了放映机就干脆地上楼了,穆枫屁颠颠跟着,一边兴奋地叫他,一边又感伤地哭泣,又哭又笑了一路,等到了卧室一猛子把人扑到床上,看着白镜僵硬如铁的面孔,大狗一样舔了他一下,白镜莫名地心头起火,胳膊一伸用力推开他,卷起被子在被窝里面生闷气。
穆枫摇着尾巴蹦到他面前,白镜抬眼狠狠瞪他一眼,翻过去,穆枫再次乐此不疲地蹦到另一边,白镜再翻,穆枫再蹦,来回几次白镜彻底就泄气了,闭上眼睛不想再理他,穆枫却嘿嘿笑着大字型趴在他身上,拱来拱去,兴奋地喊,“靖衣靖衣靖衣!”
白镜不耐烦地睁开眼,瞪着他,“你就没有一丝愧疚之心么!”
穆枫一听这话更激动了,抽着鼻子感叹,“果然是我的靖衣,说话都文言文了!”
白镜眉头直跳,抬脚就想把他踹开,穆枫哈哈一笑,大手一伸,搂住他翻了个身,让他趴在自己身上,高兴地抬头亲他嘴巴,“靖衣。”
白镜看着他黑亮的眸光,听着这声宠溺又熟悉的呼唤,一时有些怔忪,没再反抗。
穆枫眯着眼睛笑,抬手顺他的头发,“是你吧,对不对?”
白镜鼻子里哼出口气,别开头不想看他。
穆枫又是一乐,勾住他的下巴拉过来,抬头又吻住他的嘴唇,只是这次不再是浅尝辄止,吻得又狠又深,他一手捏着白镜的下巴,另一手按住他的头用力向下,直把身上人吻得全身都软了才松开手,然后再一翻身,全身重量压在他身上,像个大王八一样在他身上上下滑动四肢,嘿嘿笑道,“瞅瞅,这叫蛤-蟆功,我以前练过的,你记得不?”
白镜沉默两秒,终归是叹了口气。
自己真是个逗逼,竟然以为这种人会觉得愧疚,还怕他太过自责心中不安而隐瞒到现在……
自己真是想太多,这货什么时候有过正常人的脑回路……三辈子都是没心没肺的家伙,懂个屁的惭愧啊……
白镜无奈,长叹了口气,伸手抓住他欢快地扑腾的胳膊,无力地评价了一句,“你真是弱智儿童欢乐多。”
穆枫哈哈大笑,从他身上滚下来,侧过身把人抱住,开开心心地摸摸头,刮刮鼻梁,亲亲嘴巴,不知道该怎么疼他似的,手脚并用地缠着他,白镜看着他满眼的疼惜,心中一软,终于回应着亲了亲他的脸蛋,在他耳边低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