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他有些意外的挑了下眉:“他与你关系很好。”
这是个陈述句。
我眨了下眼睛。
看来这封信里写了些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在低头时,饮月君眼下的那抹殷红看起来暗沉了几分,不知是不是看到了不喜欢的内容,他的眉宇微微蹙起,再度随手翻了几下后,便将那封厚厚的信件收了起来。
“他的意思我明白了。”
饮月君望着我,语气平静:“但很遗憾,罗浮并不是我的一言之堂,我也没有责任去看管一个非持明的龙裔。”
“看管...?”
我似笑非笑:“远尘竟让你看管我吗?”
“他的信里不是这么写的。”饮月君回答的很坦然:“但我不认为自己能够做到他在信中叮嘱的种种事项。那些在朋友来看是劝谏与好心的行为,放在外人眼里恐怕会成为管控与约束,所以,我没有责任,更没有义务去插手你们之间的事。”
短短一盏茶的时间,这位罗浮龙尊的性格便通过他的表现大致体现了出来。
很强硬,也很坦然。
但与这种人打交道,好过与四五只老狐狸兜圈子。
“我虽不知道远尘在信里写了些什么,但我此番来到罗浮,是想要看看血裔如今的生活。”
“送信只是个借口罢了,”我同样选择了坦然:“远尘与我都心知肚明。”
“...仅此而已?”
饮月君再度蹙眉:“看过之后呢?”
我摇了摇头:“再说吧。”
命运如同一首正在创作交响曲,谁知道下一秒会转向什么音调呢。
饮月君的眉宇并未舒展。
我有些想笑,远尘究竟在信里写了什么,竟能让堂堂的罗浮龙尊变得如此忧心忡忡。
想到此前远尘那开玩笑般的嘱托,我做出了保证:“放心吧,我不会以持明的身份在仙舟上行走。”
“我不是担心这个。”
饮月君先是沉默,接着摇头,复又沉默了一会。
“你知道他在信中写了什么吗?”
那封信并未被密致的封好,而是很简单的被信封的包裹着,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是否被人查阅过,所以饮月君也不知道眼前这位龙女究竟有没有看过这封信。
“我不知道。”
“那就算了。”
他拿出玉兆主动递了过来:“加个好友吧,如果你有什么困难或者遇到了什么问题,随时给我发消息。”
就这样,我在今天拿到了第三个人的联系方式。
刚出门,属于[云骑骁卫景元]的短信发了过来:【您好,请问您现在就要见将军吗?】
罗浮的将军...应该很忙吧?
我给他发了条消息:【见不见无所谓,我只是个送信的,如果不麻烦的话,可以拜托小将军帮我转送一下吗?】
【当然可以,但您真的不想见一见罗浮将军吗?】
我缓缓敲出了一个问号。
【我见他做什么?】
【...好吧,那我们就在今天相遇的那个广场上见面如何?】
【好。】
重新回到广场,我瞬间就从人群中锁定了那个白毛的云骑骁卫,他似乎换了身甲胄,将那副带有面甲的统一制服换成了如今的轻甲。
这位云骑骁卫是个很敏锐的人,在我看向他时,他也似有所感的看了过来。
当他看到我后,很自然的抬了下手。
“这里这里。”
他笑眯眯的招呼:“你好呀,我是景元,与你聊天的那个。”
“...先前同我交谈的不是你。”
如此拙劣的谎言,早在他看向我时便被我堪破了。
气势、姿态、谈吐...其中眼神是最大的破绽。
陌生中又带着些若有所思,即便他很快用笑容掩盖了这一切,那些破绽也不会消弭。
他肯定与那位小将军有着深厚的联系,他知道信件,知道聊天,也同样知道我与那位小将军要在广场上见面。
“那是我的队员。”
景元解释道:“因为这件事太大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干脆将我的联系方式给你了。”
我静静的看着他:“他用自己的玉兆加的我。”
他微笑的看着我,却没有再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