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夜宴她接见了好几个小姑娘,皆是名门闺秀,才貌双全。
这里头她想属意一位皇后人选,还留心心着珞王妃。太后心中已有注意,向焉闻玉透了底:“哀家觉着工部尚书家的千金知书达理,配予珞王正合适。”“工部尚书?”
焉闻玉接触过何连君,瞧着温柔娴静,听说还是才女,喜欢读书。
珞王对外也是文质彬彬,两人倒是非常般配,只是不知道他是否表里如一?可别耽误了好人家的姑娘。“何大人仅有此一女,很是疼爱她,说婚姻大事需得她自己点头才行。“太后看向焉闻玉,笑道:“倘若哀家开口,她难以拒绝,所以想托你去探探她的口风。”“臣安……“焉闻玉不太想开这个口,她又不认识何连君。太后又道:“本是喜事,哀家不愿任何人勉强,她若对珞王无意,拒绝也无妨,谁也不说出去,不会影响她的清誉。”
这世道对女子苛刻些,要是被拒绝,人们必然说她哪哪不好,而反过来,作为拒绝的那一方,又要说她眼高于顶,自视甚高。
太后还是很讲道理的,焉闻玉想了想,即便她推拒,太后也能找其他人来做说客,索性点头应下。时间便安排在白马寺斋戒之时,旁人去茹素三日,焉闻玉要七天。
因为太后娘娘说她替陛下挡灾多次,甚是辛苦,让菩萨多多保佑她。
到时其他女眷也会参与,正好可以跟何连君说说看,没有特意招她入宫,不显刻意。
换做别家小姐也不必这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长辈定下就是,不过何尚书就这一个闺女,千娇万宠的,得问过当事人。
焉闻玉被唤到景明宫,主要就是接了这么个任务回去。当晚,她便把太后的属意告知魏鄞修。
为人父母,免不了替儿女操心婚事,只不过魏明斐要是有反心……
“你只管替母后传话便是,"魏鄞修面无表情道:“他自己不想娶,自己会解决。”
焉闻玉听着,怎么像是确定珞王不会娶妻一样?“他若有不臣之心,多一个妻族助力不好么?”“朕还活着呢,"魏鄞修冷冷一挑眉,道:“他就不怕没有拉拢老丈人,反而被泄密么?”
“也是,还是谨慎为好。”
毕竟是掉脑袋的大事,那些官员好端端的为何要跟随他造反呢,上了贼船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魏鄞修的行事作风私底下被人诟病,他缺乏耐心,不肯循环渐进,喜欢用见血的方式镇住他们,从而迅速达成目的。
也因此被人骂做是暴君,可他在正事上的决策,并不任性。
没有肆意妄为乱搅一通,要推翻他的统治谈何容易。这也是为何,背后那人有胆子谋反,却极其谨慎的原因。
他绝对不敢在未成气候之前暴露自己,不仅会功亏一篑,还会死无葬身之地。
况且.……
“朕的这个皇弟,偷偷藏了一位私生子。”魏鄞修一直在查,有关胡太妃那位五皇子是否尚在人间,结果没能寻到蛛丝马迹。
倒是盯梢珞王的人发现,他养了一房外室,育有一个孩子。
此事隐秘,却也蹊跷。
太后早就想抱孙子了,也从未有过反对他娶妻纳妾的时候。
即便该女子身份低微,他进宫说说情,封个侧妃也不难。
但是偏偏搞成了外室和私生子。
此事很难不引起魏鄞修的主意,尤其是,晗啸查不出那个女子的来历,突然有一天她就出现在魏明斐身边,养在一个不起眼的小院里,生了一个孩子。
就是焉闻玉也难以理解,事出必有因,有些说不过去。大大大大大大大大
这场秋雨一连下了几日才放晴,太阳一出来,焉闻玉就迫不及待地往宫外跑。
她有事要办,暂时不便带上文筝,所以没有通知她。冉月棠被说动了,暂时搬到焉闻玉那座宅子里住着,躲避了恶邻,还更方便帮焉闻玉。
她这几天都没闲着,一直帮忙想办法,如何逃出那个布满杀招的牢笼。
见到焉闻玉出宫,冉月棠松一口气:“你告诉我那些事,害我担惊受怕的,太多天没见着你就胡思乱想了。”皇城对她而言,就是另外一个世界,高高的宫门隔绝,不予普通人窥探半分。
起初冉月棠还对皇宫很好奇很兴奋,想着什么时候绵绵带她进去长长见识。
现在什么都不敢说了。
“你别怕,”焉闻玉反过来安慰她:“我只是不如表面上风光,实际也没有那么凶险。”
魏鄞修还要用她不是么?
她之所以选择坦白,不过是想找个人交待好后路……冉月棠拉她进屋,低声道:“我思前想后,貌美的女子孤身一人跑哪里都不安全,唯有去深山老林隐姓埋名方能逃过一劫。”
皇帝的耳目遍布天下,只有人少的地方才不易被找着。可是人少的地方又彼此认识,随便一个生面孔就打眼。除非有知根知底的人打掩护。
焉闻玉没想到她当真要计划自己出逃,不是说说而已。这辈子没有干过这么离经叛道的事情,小心脏砰砰跳了起来,摇摇头道:“此事太难了,你不要掺和,会连累你的。”
“那你就乖乖等死么?还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