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皇宫的日子水深火热,即便被强行扣住,她也是要反抗的。焉淮山和徐金兰这才放下心来,他打算选永宁坊那处宅子,方便上街。
只不过……“我若做了庆康郡公,再跑去开食肆,是否会对祝妃的名声有碍?”
京城这么多达官贵人,出身高贵,而他们焉家却是泥腿子。
其他也就罢了,就怕会以此中伤祝妃,说些不好听的话。
焉淮山有此顾虑,是因为经历过一些冷眼。总会有那么些人,瞧不起底层的穷苦百姓。
甚至做些小营生的商户都低人一等。
焉闻玉理解他的顾虑,道:“不妨事,我的来历大家都心中有数,爹娘只管做自己想做的便是。”她毕竞是祝妃,在宫里陪同太后接见那些官家女眷,大家明面上皆是毕恭毕敬的。
即便私底下有什么言论,也不敢闹到她跟前来。就当那些人在说酸话好了,不重要之人,无需介意太多。
况且开一家餐馆,有何见不得人之处?
忙活习惯的人闲不住,每个人成长环境不同,生活习性自然不同。
与其每日无所事事,手头有点生意倒是会充实很多。焉闻玉是绝不会歧视商户的,因为她幼时在商户长大,好朋友也是商户之女。
说起这个,她被掳走,冉月棠很是担心,回京后立即派人给她递信传达了平安,估计还得过几天才能和她见面说说话。
焉闻玉这会儿,得先帮着父母在京城安家。她趁此时机,向他们提起知夏,直言问道:“爹娘可愿收她做干女儿?”
知夏的故乡就在嘉邑县不远,当年她村里遭了天灾,饿死许多人,有很多不得已,为了活下去卖身为奴。知夏的父母被买入刘家,生下她没几年就病死了。知夏从出生开始就是奴籍,是刘家的家生子,老家那边早已无亲无故,没房没地。
后来七八岁被选到焉闻玉身边,既是贴身丫鬟,也是玩伴。
焉闻玉启蒙识字她也跟着,会读一些书,梳头做饭等都有婆子教导。
知夏的品性如何,是焉闻玉知根知底的,哪怕得知小姐不是真千金,她也是死心眼,没有弃之而去。徐金兰对这个提议很是意外,道:“知夏同你一起长大,自然是极好的,只是我们已经有女儿…”她怕焉闻玉把自己摘出去了,娘家父母有了新的闺女,会生气会介意。
若是刘静花,一定不会允许家中还有个女儿分去属于她的关注,哪怕是任何一丝她不需要的东西,都不允许。焉闻玉并不这样想,一开始她觉得自己会死,出于私心安排后路。
但现在她不出意外肯定能长命的,依然做出这个决定,是为父母和知夏双方考虑。
“爹娘即便在京城安家,与我隔着一道宫门,我也很难在膝前尽孝,哪怕未来有了外孙,都不能时时刻刻养在跟前…
有了干女儿就不一样了,尤其是知夏没有亲眷,需要一个娘家倚仗。
虽然没有这层关系,焉闻玉也会替她择好夫婿安排出嫁,她根本没打算把知夏带进宫,蹉跎了年华。但是有娘家相助,她的夫家就不会轻视于她,毕竟是奴籍出身。
况且她在宫外,还能随时陪伴在焉淮山二人身边,甚至想找个上门女婿入赘也非难事。
到时候,知夏有了依靠,焉家也能多点孩童的欢声笑语,热闹许多。
焉淮山看焉闻玉思虑周全,拍拍徐金兰的手背道:“绵绵和静花那孩子不一样。”
刘静花在家性子霸道,颐气指使的,哪怕她厌弃爹娘无用,也不会容忍旁人分去丝毫。
就是手里有吃剩的馒头都宁可丢了不给狗吃。徐金兰也知二人大不相同,这会儿见焉闻玉真心为他们打算,才点头道:“就依你的意思,我们都听你的,无论如何,我们都是你的父母,会一直守在你身后。”如果有了干女儿她能够更安心,那就认下知夏,也不是坏事。
焉闻玉看他们心里并不抵触,道:“此事不能勉强,爹娘若无此意,那便罢了,之后我会询问知夏,倘若她不愿,那也算了。”
“我们没有不愿意,"徐金兰笑着一摇头:“知夏是个好孩子,已经不是奴籍了,却还是习惯性地伺候人,把我一切都安排得妥帖。我感怀她的好,不会将她看做下人,可她来日说亲,谁知婆家会怎么想?”
有时候女子并非踏实勤快就行,旁人倘若轻视你,不仅不记好,还把你当老黄牛使呢!
若能当她娘家帮衬一把,她的人生也能顺遂许多。以及潘奶娘,都是老实本分的苦命人,年纪大了被发卖吃尽苦头。
人牙子嫌她是赔钱货卖不出去,不仅病了不给看大夫,就是吃喝都抠搜着,差点没死在半道上。潘奶娘是带大焉闻玉的人,这么多年多有照顾,徐金兰把人接过来,自然要帮忙给她养老。
虽说之前是主仆情分,但人与动物的不同,便是那一份情谊了。
事情商量既定,焉淮山便打算过几日回嘉邑县搬家,路途颠簸,徐金兰就留在京城,省得跟着跑一趟。他带人回去,把知夏和潘奶娘等人接过来。大大大大大大大
晚间时候,文筝过来了一趟,瞧瞧焉闻玉。文筝衣着素净,脸上也没了惯常的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