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篱下、无从祈祷的命运里,我都不应该退缩,我只能战斗。”
命运的浪潮一直紧紧跟在她身后,一旦退缩,她会立刻被浪潮吞没,并且没有第二次机会。“是的,你只能战斗。"菲利普长舒了口气,他看着玛蒂尔达的脸,由衷道,“而你也已经准备好去战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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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得知阿基坦女公爵已经整军进攻,利摩日子爵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或许陷入了圈套,是那个女孩的意志也好,是她身边那些理查一世曾经的忠臣的意志也好,他们都将他视为是为十三岁的女公爵树立权威的工具和契机,而他现在只能被动应战。
这是个微妙的时机,虽然名义上的昂古莱姆女伯爵,英格兰的伊莎贝拉王后已经怀孕将产,但不确定母子是否平安,她在昂古莱姆的家臣和约翰国王都不愿意与玛蒂尔达公主这个封君兼第一继承人作对,何况利摩日子爵和他们素无交情,至于吕西尼昂家族,他们更是积极支持女公爵的行为,他们开放了拉马什的通道,使得女公爵的军队能够快速通过,数日之后便兵临利摩日城下。直到现在,他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处境的危险,他想要服软,表示愿意缴税,但等到的是女公爵言辞冰冷的拒信,她宣布她不会容忍挑衅她尊严的行为。意识到战争已经不可避免,他只能硬着头皮应战,召集了周边所有能够征集的农民和骑士。
零零散散的人头凑起来,他还算拉出了一支颇有规模的军队,但考虑到真正具有作战素质的骑士数量的稀缺,他很快决定了接下来的策略,那就是以防守为主,同时派人从南方雇佣军队,饶是如此,他心里还是有些打鼓,毕竞以能征善战闻名的威廉·马歇尔正为女公爵效力,不论是单挑决斗还是领兵作战他都是一把好手,如果是他率军出击,结合女公爵还算充裕的财力,他或许只能举手投降,而后任人宰割。
但当他怀着不安的心心情来到城墙上时,他惊喜地发现女公爵的军队并没有携带攻城器械,也没有威廉·马歇尔或者梅卡迪耶的身影,相反,他只看到了女公爵和她的骑士们,她穿着红色和金色拼接的裙子,披着亮蓝色的斗篷,在战场上格格不入,她将这当做是一场游行吗?他心中轻松,因此言语也不再客气:“您不应该来我的领地,公主,你为何不去集市上跳舞,或者在城堡里绣花呢?”
“我不止是英格兰的公主,我还是阿基坦的女公爵,我前来惩罚叛徒。”
“所以你率领一支花枝招展的军队,认为这是一个有趣的游戏,你以为你带的这些人可以攻下我的城堡吗?”“迫使叛徒投降还有一种方式,走下城墙,让你或者你的代理人与我的骑士决斗,我不想伤及无辜。”“这是你父亲喜欢的游戏,他任性,蛮横,自负,最后的下场是被天主惩罚死于无名之人的刺杀,你不会想要模仿他吧?”
“你在侮辱你曾经的领主,他的儿女正在你面前,如果你是个奴隶,我会立刻割了你的舌头。”“我不是奴隶,你也没那个本事割下我的舌头。“利摩日子爵畅快道,他对眼前的少女更加轻视了,“你的父亲至少有本事把对手打下马,但你呢,你能提起枪、拉动弓吗,你能像个骑士一样带兵打仗吗?清醒些吧,你可没有资格履行阿基坦公爵的全部权利,趁着你还年轻,你应该找个丈夫,或许你身边这些骑士都是你的丈.……”他忽然感到危险迫近,周围响起惊呼声,他察觉到手背剧痛,而后低下头,看到那里已经被利箭贯穿。他下意识抬起头,看到人群中被华丽仪仗保卫和簇拥的女公爵正微仰着头,安静美丽如一尊圣像,她身边是一位身材修长的骑士,全身披甲,只露出一点红色的头发,士兵们在为他欢呼,可他清晰地记得,他刚刚并没有拿着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