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她又听到了风机转动的声音,冰柜等设备也发出嘀嘀的重置提示音。
糟了。
楚言掏出手机想要求救,可是这里信号屏蔽得厉害,连短信都发不出去。
冷库的风机开始工作,气温急剧下降。
她本来穿的就少,刚摔了一跤,衣服又都湿了,风这么一吹,更觉刺骨。
她试图寻找开关,好不容易在墙上摸到了按钮,可不论她怎么按,门就是纹丝不动。
慢慢的,楚言的呼吸变得急促而不稳定,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在吸入冰霜。
她努力地保持清醒,但寒冷的侵袭令她的意识逐渐模糊。
冷库里的寂静如同一座无形的牢笼将她紧紧束缚,唯一能听见的只有自己微弱的心跳和逐渐加重的寒颤声。
她感觉自己正在被一点点吞噬。
彻底失去知觉之前,一个念头闪过她的脑海——
早知道就不来京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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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方主任早就急得团团转了。
他尝试了各种方法,也没能将门撬开。
“王师傅呢!”
孟子安早被吓破了胆,结结巴巴道:“去、去关备用电源了。”
方主任直骂:“脑子怎么长得!谁让你们把备用电源接上了!”
小李也是满头大汗,道:“这冷库是别的地方淘汰下来的设备,早就不行了,估计是零件损坏,把门给卡住了,恐怕一时半会儿没办法把人弄出来啊!”
方主任喊:“那还等啥啊!叫消防队啊!”
孟子安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正欲拨打电话,却听到一声——
“都给我滚开。”
众人一顿,回头望去,只见周慎辞正快步向这里走来。
他面沉如水,阴森得不像话。
方主任呆住了:“周、周总?”
周慎辞没有理会任何人,只是对助手命令道:“动手。”
方主任一看,助手拿着的是切割炬,他一个激灵,立刻识相后退。
看着切割炬割开冷库门的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切割炬只是他认知中很夸张的工具,对于周慎辞来说,可能来两捆TNT也不为过。
……
楚言再次能感知到外界的时候,耳边是嘈杂的轰鸣,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很重,一直在下坠,用尽了全身力气也只能撑开一条眼缝。
白光刺激着她的视网膜,零星还能捕捉到几粒火星,晃得她头疼。
须臾之间,她感到自己被整个托起,巨大的力量对抗着地心引力,天地似乎也颠倒了。
她分辨不清周围都是谁,只是隐约好像听到了男人低沉的怒吼。
“愣着干什么!快叫救护车!”
是周慎辞吗?
楚言有一瞬的清醒。
随后她又自嘲起来,怎么可能?那家伙怎么会出现?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走马灯吗?
那至少也该重温一些有意义的片段吧?怎么临了还想着他那恶劣的脾气呢?
楚言仿佛被惯性驱动,明明没有刻意,神思却还是在飘忽。
这种熟悉又恼人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温暖宽阔,好像还有雨后草地的味道,她下意识地往热源凑了凑。
似有力道倏然加重,久违的安全感将她整个人包裹住,恍若隔世一般。
或许是在回避着这份曾依赖过的温柔,也可能是紧绷的神经忽然松懈,楚言的意识再次陷入混沌。
当她又一次醒来,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天花板。
她觉得鼻子有点痒又有点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嗅到了浓重的酒精味儿。
这次她的听力似乎恢复了一点儿,能听到帘布后人们交谈的声音——
“那个冷库老化的厉害,王师傅也不熟悉,绝对不是故意启动备用电源的。小孟也回去写检查了,周总你看这事儿……”
“事情弄清楚之前停止所有项目。”
男人的声音比冷库里的温度还低。
“周总,刚才秦实化工的国化西部分区的李总来电话确认下午是否有空,他想和你谈谈上次那批PE的事情……”
“电话给我,我和他说。”
“好的。”
接着,是房间门开合的声音。
周围又恢复了安静。
楚言又稍微缓了一会儿,便想直起身,却发现自己正戴着氧气面罩。
不仅如此,她的衣服也不知何时被换掉了,手上还插着输液管,俨然一副标准病人的样子。
这时,床帘忽地被掀开。
楚言抬眸,和方主任来了个四目相对。
方主任见了她,仿佛是看到了救星,一把上前拉住她的手,道:“我的姑奶奶,你可算醒了!”
楚言微愣:“这是怎么了?”
方主任感觉都快哭了:“你刚才昏迷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把我这血压都干上去了……”
他顿了顿,接着说,“王师傅不熟悉冷库的电路,检查的时候不小心把备用电源启动了,就把你关里面了。”
“刚准备喊消防队呢,就看到周总来了……”
方主任絮絮叨叨地说着,看那样子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