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更深了,周家上下都已沉睡,只有书房里还透出一丝微弱的烛光。
周宵鬼鬼祟祟地来到书房门口,从衣袖中掏出一根细长的铁丝,插进锁孔里轻轻拨弄了几下。
“咔哒”一声轻响,房门应声而开。
周宵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闪身进了书房,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
他知道周通一向谨慎,重要的地契契约都藏在书房的暗格里,轻易不示人。
他借着微弱的烛光,仔细搜寻着书房的每一个角落,手指轻轻叩击着墙壁,希望能找到那个隐藏的机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周宵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书房里却依然毫无动静。
难道是自己猜错了?周通并没有把地契藏在这里?
正当他焦躁不安,准备放弃的时候,书桌下方的一块木板突然发出一阵轻微的“咯吱”声。
周宵精神一振,连忙蹲下身子,用手轻轻一按,那块木板竟然缓缓地弹了开来,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暗格。
他深吸一口气,伸手探进暗格,摸索了片刻,终于触碰到一叠厚厚的纸张。
暗格里的纸张带着微微的潮气,周宵借着昏暗的烛光,小心地翻阅着。
一页,两页……他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这些泛黄的纸张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迹,还有鲜红的印章——正是周通在青州各大店面的地契!
他强忍着内心的狂喜,将地契仔细地叠好,塞入怀中。
回到房间,周宵迫不及待地将地契掏出来,摊在桌上。
昏暗的烛光下,他和妻子借着微弱的光线,一遍又一遍地翻看着,生怕错漏了任何一个字。
“是了,是了!这就是大哥那些店铺的地契!”周宵的妻子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
“这下小栗有救了!”
周宵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他一把搂住妻子,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明天一早,我们就拿着这些地契去换钱,然后去求那个姓杨的,让他把咱们的儿子放出来!”
周宵咬牙切齿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对杨潇的憎恶和对儿子的担忧。
第二天清晨,周宵夫妇二人起了个大早,带着地契匆匆忙忙地赶往城中最有名的钱庄。
“掌柜的,您给看看,这些地契能换多少现银?”
周宵故作镇定地将地契拍在柜台上,心里却紧张得像是擂鼓一般。
老掌柜戴着老花镜,拿起地契仔细地端详了半天,又抬头看了看周宵夫妇二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二位,这些地契,可是你家兄长的产业?”
老掌柜慢条斯理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
“正是,正是!我大哥临时周转不开,托我们来当几间铺子。”
周宵连忙点头哈腰地解释道,生怕露出什么破绽。
老掌柜沉吟了片刻,缓缓开口道。
“这些地契都是上好的产业,你们确定要出手吗?”
他故意顿了顿,目光在周宵夫妇二人脸上扫过,观察着他们的反应。
老掌柜的话音刚落,钱庄门口的帘子被人掀开,一个身材高大,身穿锦袍的中年男子龙行虎步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膀大腰圆的随从,一看就不好惹。
周宵夫妇二人吓得往后一缩,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来人正是钱庄的老板,钱百万。
“钱,钱老爷……”
周宵结结巴巴地开口,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钱百万没有理会周宵,径直走到柜台前,笑呵呵地拱了拱手。
“老刘,什么生意这么大啊?一大早的能让周家二爷上门。”
老掌柜见东家来了,连忙起身相迎。
“东家,这两位想当几间铺子,这不,我正看着呢。”
钱百万闻言,目光转向周宵夫妇二人,脸上笑容不减。
钱百万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听说令兄最近生意做得很大啊,怎么,今天怎么来当铺子了?”
周宵支支吾吾地说道。
“这个……这个……大哥他最近资金周转有点困难,所以……”
“哦?是吗?”
钱百万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毛。
“我可是听说,周兄最近新开了一家赌坊,日进斗金啊,怎么会资金周转困难呢?”
周宵额头上冷汗直冒,他总不能说,这些地契是他偷来的,是打算拿去换钱救儿子的吧?
“我,我们……”
周宵语无伦次,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钱百万见状,心中更加确定了几分,但他并没有直接点破,而是不动声色地将地契拿在手中,仔细翻阅起来。
“嗯,这几间铺子的位置都不错啊,”
钱百万一边看一边问道。
“令兄还真是舍得啊,竟然舍得把这些摇钱树都当了?”
周宵夫妇二人被问得冷汗直冒,生怕露出什么破绽。
“是,是啊……”
钱百万突然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盯着周宵,问道。
“我记得,这间位于城东的绸缎庄,应该是令兄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