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媒婆,你说的这姑娘也很一般,家世也就那样,长样也普通,怎么就敢张口就要二十两银子的聘银,真当他家养出来的女儿是天仙吗?”
宋氏十分不满的说着,就上次和离时,给了杜青娘二十两银子,这消息传出去,不少人都知道,现在儿子说亲,人家张口就是二十两银子的聘银,真当他们家是冤大头不成。
心里又不由暗自责怪起杜青娘来,当真是个黑心肝儿的,和离要那么多钱,当时就不该答应,现在回想起来时,都觉得亏得慌,也不由动了些心思,思量着反正人还在村里住着,又无依无靠的,回头要不要找个由头,去把那钱要回来。
听到她的抱怨,王媒婆也有些不高兴,道:“这家的姑娘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家里有兄弟,也正等着说亲,想要拿了女儿的这笔聘银,好帮儿子说媳妇,所以要的多了点,你不是觉得那姑娘合适,我才去说的嘛,现在又怪起我来。”
二十两要得确实有点多,但这种事情,讲究的是你情我愿。
“当时是觉得姑娘合适,但没想到要这么多啊!”
宋氏露出一脸难色,心里对王媒婆多少有点意见,人家说二十两,你也不知道压一压价,转头就来给她说,给对方一种错觉,很容易就能白得二十两似的,回头她这边再想商谈都商谈不下去。
总觉得这事儿就是王媒婆没办好,一听对方喊那么高价,就应该当场驳回去,十两银子她觉得就差不多了。
“人家要这么多,也是有原因的,姑娘正十五当年,花一样的年纪,你再看看你儿子都多大了,快三十的人了,如此不般配,也就只能拿银子来补了,你要连银子都舍不得,这亲事怕是不成。”
说到江光宗,王媒婆略有点嫌弃,之前其实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但自从接触过杜青娘后,觉得对方是个很能耐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就因为没生儿子,就被婆家赶出去,多少觉得很不值,对江光宗就很看不起来,实在是个没担当的男人。
当然,看不起归看不起,送上门的生意还是要做,人家要娶房新媳妇,她自也是用心帮着忙活,如何也不会跟银子过不去。
只是宋氏的眼光有点高,要娶个黄花大闺女,当然,这也没什么问题,只要银子到位,多的是姑娘愿意嫁,但现在看来,宋氏这是连银子都不想出,哪有这美事呢,也不看看江光宗现在的名声,而且年纪也不小了。
听完王媒婆的话,宋氏的脸色都沉了下来,她的儿子是怎么看怎么好,自己从来不舍得说他半句,又哪容得别人说他不好的。
“王媒婆,我儿子也才二十八,离三十还早着呢,你别凭白把人说老了,再说了,光宗长得那也是一表人才,半点不显老的,人家不知底细的一看,也就只当他是二十出头的人,高高大大的,又有一把子力气,可不比任何人差。”
她虽然就只得了这一个儿子,但比别家七八个儿子都要强。
王媒婆点了点头,这一点倒也无从反驳,江光宗那人不怎么样,但长相确实是不差,同样是下地干活的,别家的汉子晒得一身黝黑,偏他却是白白净净的,若是换一身长衫,再装得斯文点,没准人家还当他是个读书人了。
“长相归长相,咱们这样的人家,又不是靠长相吃饭的,那还得下地干活,把庄稼种好多收粮食,你们家江光宗有没有力气,我不清楚,但下地干活,听说惯会偷懒,以前可都是你那前儿媳妇活儿干得多些。”
为什么能养得一脸白净,那也是有原因的。
宋氏顿时嗤笑一声:“她一个女人家能干什么,地里的活儿,还是家里男人干得多些,你可别听外面那些人胡说,她们指定是见不得我家好。”
杜青娘算什么,她可从来没瞧上眼过,连个儿子都不会生的人,难道不应该多叫她干活,再则,这么多年把光宗给耗着,到现在快三十的人了,连个儿子都没有,这杜青娘就是个罪人。
王媒婆哪耐烦听这些,摆了下手,道:“算了,不说那些了,我们还是继续说这亲事的事,对方一口咬定要二十两,你看看你们这边的意思如何,若是不行,我再帮着说说别的人家,只是你心里得有个数,江光宗这条件,真要说个黄花大闺女,必然得多出银子。”
宋氏就很不乐意,她儿子这样好,凭什么就要多出银子,想当初儿子十来岁说亲那会儿,多少小姑娘都惦记上她家光宗了,她哪会儿怎么就看上杜青娘这么个不下蛋的呢,也不对,那会儿好像是光宗自己看上了,想到这些,面色又不由一黑。
这杜青娘真是个祸害,害得他们家,到现在连个继承香火的都没有,真是个丧门星啊,就算现在把人赶出去了,仍是让她不解恨,特别是现在儿子亲事还不顺,若没有杜青娘耽误了这么多年,哪用得着多出银子娶媳妇啊,儿子又哪会被人嫌弃年纪大。
强按下心中的那些怒火,摇了下头,开口道:“这一家怕是不成,他们要的聘银,全是为儿子打算,估计到时候都不会有什么陪嫁,把人娶进来,也是我们家吃亏。”
主要是这样不厚道的人家,真要成了亲家,往后会不会时常上门打秋风,还有那新媳妇,会不会一心只顾着娘家那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