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剑醍醐灌顶般点了下头:“小姐您说得对!”
众人无语……
叶青琅拉了她们四人进屋,其余人留在院中。
进屋后,叶青琅取出袖中一封火漆印信,交到轻功最好的水剑,叮嘱道:“日夜兼程,务必亲手将此信送到我外祖父手中,切记。”
“是!”水剑双手接过信,不多问,揣进怀里就走。
四人中,水剑轻功最好,可日行八百里,无人可追踪,她是最好的送信人。
可军营她进不去,叶青琅也不敢冒险打草惊蛇。
叶青琅又把一封无署名的信,交给另一名少女道:“永福坊,乌云巷,傅延年。小心点,别被人发现。”
“是。”她叫云珠,斥候出身,办事绝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办完这两件大事,叶青琅又看向一名长相英气的少女吩咐:“苻蓠,你曾去梨云院送过东西,便由你带人去一趟,将我的嫁妆一件不落的拿回来。”
前世,她出事后,嫁妆便留在了靖国公府。
今生,她完好无损,便不会再便宜了这群吸血鬼。
“是!”苻蓠领命出门,挑了十二人跟她走。
等三件要事交代完,叶青琅才命玉芝去把其余人安排一下。
她去书案后,为崔宴拟定解毒治腿的方子。
崔宴的腿伤不能再拖,若是再拖下去,必然留下病根儿。
重诺已许,交易已定。
她必然要让这个病人,这个盟友,安好无恙的站起来。
执笔蘸墨,沉浸拟方中。
不知不觉间,日头已渐高。
玉芝温柔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小姐,苻蓠回来了。”
“让她去找易水,将嫁妆暂时放在二爷的小库房中。”叶青琅头也没抬的吩咐。
“是。”玉芝应声退下。
叶青琅仔细拟定两张方子,一张方子解毒,一张方子治腿。
上面的药材不易凑齐,她嫁妆里倒是能拿出几样,可其余的……
算了,还是让崔宴自己去想办法,他手下可用的人比她多多了。
折叠收好两张药方,便听外头传来吵嚷声。
“我等是奉老夫人之命前来见二夫人的,你们也敢拦着?”
“我家小姐身子弱,经不起惊吓,还请妈妈说话小声点。”拦人的是玉芝。
她是叶青琅未嫁前的大丫鬟,沉着稳重,八面玲珑。
叶青琅微蹙眉,收起药方纳入袖中,缓步出门。
几个凶神恶煞的刁奴一见她出来,立马笑着见礼:“见过二夫人。”
玉芝忙走过去搀扶着自家小姐,心疼道:“小姐,您身子弱,外面风大,再扑了您可怎么办?”
说着又对一个小丫环喊道:“茯苓,快去给小姐拿件斗篷来,记得把手炉和绣垫也都拿来。”
“诶!”茯苓应一声,忙去房里拿东西。
靖国公夫人派来的两个妈妈对视一眼,都嫌这位叶大小姐太娇气。
幸好大公子没娶她,就她这样病殃殃的,能不能生还两说呢。
叶青琅在玉芝一番紧张照顾下,这才在叠着绣垫的石凳上坐下来,淡声问:“不知母亲派二位前来,是所为何事?”
之前嗓门大的妈妈,上前回道:“回二夫人,您的人放肆无忌的去梨云院强抢嫁妆,伤了大公子,惊吓到安胎的安小姐,老夫人让老奴来向您要千年人参,好为大公子治伤,为安小姐安胎。”
“咳咳……”叶青琅故作执帕掩嘴咳了两声,人虚弱的靠在玉芝身上。
玉芝心疼自家小姐,自然没有好气:“千年人参可是我家夫人拼死拼活挣下战功向皇上求来的,为的就是保我家小姐性命。”
“如今,老夫人为了一个不知羞耻未婚先孕的贱人,竟要我家小姐交出保命的东西,这不是明摆要我家小姐的命吗?
“姑娘慎言!”老妈妈冷脸道:“我家老夫人慈悲心肠,对晚辈最是关怀备至,怎会想要二夫人的命?”
“既然不想要我家小姐的命,便休要再提要千年人参的事!”一向温柔宽和的玉芝,此时也已是横眉冷对俩刁奴。
老个老妈妈蹙眉对视,又看向病歪歪的叶青琅,一时间也没了法子。
人家就是病歪歪的不开口,打发一个丫鬟来怼她们,老夫人回头要发怒,顶多也就责罚这丫鬟一下,还要因此得罪二爷。
毕竟,这是远弗居,这里的人都是二房的人。
“我乏了,茯苓,送客。”叶青琅如弱柳扶风般起身,手搭在玉芝手臂上,缓步回了屋子。
“二夫人……”两个老妈妈还想说什么……
却被茯苓拦下:“二位,请。”
两个老妈妈气的瞪她一眼,带着人就走了。
等人走后,玉芝才叹了口气:“以前,奴婢觉得崔叶两家是世交,两家老爷子还是结拜兄弟,您嫁过来必然顺心顺意。”
可如今看来,慈眉善目的靖国公夫人,根本就是个假菩萨。
崔云廷那个伪君子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高门大户,哪里会有什么平静如水?”叶青琅死一回才看透。
当年母亲想悔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