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水剑瞬间拔剑出鞘,一剑劈向这道铁门。
铁门瞬间被劈成两半,叶青琅头疼的看向水剑。
果然,这些需要把握分寸的事,就不能喊水剑。
牢头吓得咬住自己的拳头,他多想自己化作一股青烟飘散无踪。
这位郡夫人看起来温婉端庄有礼的,怎么性情如此暴躁呢?
一言不合,就让人劈了刑讯室这几十年未换过铁门。
崔宴手里正拿着一把生锈的刀,削掉对方颊边一块肉,回头就见铁门碎成两半拍在了地上。
尘土飞扬中,叶青琅飘逸出尘如月下仙般站在门外。
叶青琅抬手抵在鼻间,浓重的血腥气令她胃里又极为不舒服。
崔宴将刀扎入拓拔雄手臂上,转身出了刑讯室,拉着她的手臂向外走去。
牢头目送走他们夫妇二人后,才同情的看向无缘无故被扎一刀的封国暗探。
拓拔雄咬牙切齿咒骂:“崔宴,我操你祖宗!”
……
崔宴已经听不见他的咒骂了,带着人直接走出牢房,来到空气流通的地方。
叶青琅这才大口呼吸外头流通的空气,虽然还不是很好闻,但至少比刑讯室里的血腥气强多了。
崔宴等她缓过来,才冰冷道:“刚遭遇一场刺杀,还敢乱跑,你是真活腻了吗?”
叶青琅一手还搭在他强健有力的手臂上,抬头望着他的眸子里闪动着泪光,声音中透着几分虚弱:“皇上深夜下旨,宣召我外祖父、阿娘、二舅他们入宫,我不放心,所以……”
“我不可能帮你救谢家人。”崔宴冷酷的收回手,转身向大牢入口走去。
“我没有让你帮忙救人,我只是想请你帮我进宫。”叶青琅跑过去拦住他,拿出一块绢帕塞到他手中,语气急切道:“这是从薛家旧址找到的东西上……存在的东西。”
崔宴只借着月光看一眼,便看出这上面写的是楼兰文字。
“除了这个东西,我还可以把我猜测到的事,我已确定的事,都告诉你,只求你帮我进宫。”叶青琅如今真的走投无路了。
就算她以白神医的身份去求人,长安城权贵中,也只有崔宴有特权可以深夜无召入宫。
哪怕是昭阳长公主,她是皇帝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没有生死攸关的急事,也是无法深夜入宫面圣的。
崔宴望着此时一身狼狈的她,除了新婚之夜的洞房花烛,她从来都是端庄从容的高门贵女姿态。
哪怕是与他闹和离时,她的失控也只存于一瞬。
走时,她依然是端庄从容的高门贵女,没有有失身份半分。
可此时的她发丝垂落在脸颊上,眸中噙着泪水,无助又焦急的求着她,再没有往日的端庄从容。
心里莫名一痛,伴随而来的便是不受控制的暴怒:“你凭什么以为,你只要有足够的筹码,我就一定会次次都如你所愿,与你交易?”
面对崔宴突如其来的暴怒,叶青琅没有放开抓着他手臂的手。
而是努力压下心中的难过悲伤,语气恳求道:“崔宴,请你帮我这一次,我求你。”
“小姐!”水剑和茯苓心疼的看着自家小姐弯下了膝盖,竟是要跪下求崔宴。
崔宴一把将她提起来,紧握着她手臂的大手,恨不得捏碎她的骨头。
叶青琅是真打算跪下求崔宴。
因为崔宴说的对,她没有任何权利,要求崔宴每一次都答应与她谈交易。
“叶青琅,这是最后一次交易。”崔宴的声音冷到极点,眼神里翻涌着被他压抑住的怒火。
“多谢郡公爷!”叶青琅端庄有礼的向他致谢。
崔宴望着端庄行礼的她,不由冷笑:“叶青琅,你日日端着,你就不累吗?”
叶青琅没有回应他这话,端庄有礼是自幼养成的习惯,也是她对自己的保护。
喜怒不形于色,心事勿让人知。
无论是祖父在世时对她的教诲,还是祖母与她说的合格宗妇的条件,都容不得她恣意妄为。
如今她重生一世,活的自然要更加谨慎,更加克制。
“跟上。”崔宴不想再看她这副虚伪的姿态,越看越让他心里暴躁烦闷。
叶青琅被水剑和茯苓一左一右扶着走出去。
在上马车时,她一步不稳,差点摔下马车。
崔宴骑马过去,长臂一伸将她捞入怀中,策马远去。
水剑和茯苓本想喊一声,想了想,还是算了。
茯苓笑说:“放心吧,郡公爷面冷心软,不会对小姐怎样的。”
水剑还是有些不放心道:“咱们去宫外等着吧?这个人近日来喜怒无常的,别回头再欺负了小姐。”
“嗯,也行。”茯苓点了点头,便让其他人先回去了。
反正有郡公爷在,皇城之内也没谁敢作死的来行刺。
……
崔宴策马带着叶青琅来到承天门前,翻身下马,将人抱了下来。
羽林军一见到崔宴,竟是一句话没问,就放行了。
叶青琅跟在崔宴身后,一手捂着胃部,脸色有些苍白。
崔宴走了一段路,发现她脚步声似有些虚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