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孔,以为她生病了,连忙走上前去摸了摸她额头,结果什么都没有。她心中疑惑更甚,问道,“怎么了?”
结果迟迟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裹着被子躺到床上,翻了个身,留了个后脑勺给琉璃。
琉璃知道她这又是痴病犯了,当下有些哭笑不得,见她头发还是湿的,出言劝道,“赶紧起来,你头发还湿着呢。”说着就转身过去拿了帕子来,要去擦她头发上的水。
迟迟却不管不顾,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任由琉璃拿着帕子在后面给她擦头发。窗外月光正好,好像又看到了之前她跟纪无咎一起在月下掠过的样子。迟迟忍不住弯了弯唇,但只要一想到有可能这辈子都嫁不了纪无咎了,眼泪“唰”地一下就出来了。她不知道除了纪无咎,她还能喜欢谁。仔细想了想,好像也没有谁了。
没有谁还能像纪无咎一样,全心全意地对她了;也没有谁再像纪无咎一样,能跟她十几年相互扶持着过来。她虽然懵懂,但也知道能有今天,纪无咎在背后牺牲了多少。没有一个人再能像他那样,为了自己连命都不要了。所以,除了他,谁都不行。
身后的琉璃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说着话,迟迟小心翼翼地用背角把眼泪擦了,不让她看见。琉璃虽然没有说过,但她也看出来了,琉璃并不喜欢她跟纪无咎交往太深。若是让她知道自己大晚上还为纪无咎哭了一场,恐怕要更加不喜欢他了。
琉璃虽然是宫女,但在她心中,就跟亲姐姐一样。和重光哥哥,和无咎,都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既不想惹琉璃生气,更加不想让琉璃生纪无咎的气,要是他们两个能好好的,不要你不喜欢我我不喜欢你就好了。
到底累了一天,躺在床上,迟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琉璃在后面听见了,连忙问道,“公主可是累了?”累了就赶紧坐起来让她好把头发擦干。
迟迟点了点头,只希望她快点儿离开,自己好睡觉。哪知见她点头,琉璃说道,“那你坐起来吧,我给你把头发弄干。”无奈之下,迟迟只能从床上爬起来,身体还是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她将头靠在床角的柱子上,任由琉璃在她头上弄来弄去。眼看琉璃的胸也在她眼前晃来晃去,迟迟在心里暗暗比了比大小,好像也没有姜素素和太后的大,看来果真是不长大不能嫁人了。可琉璃比她大了快两岁,也才比自己大了没多少,真要等到像姜素素和太后那么大了,不知道还要等多少年。真要那么多年,说不定纪无咎已经娶了别人了。
不行,她明天得去问一问,太后不好问,她就去问姜素素。她是过来人,应该知道怎么才能长大。
我是分隔线
春寿驾着车走小路到了棠棣园,停下车,还是纪无咎先下的,留他在后面收拾。纪无咎在前面走了没两步,就听春寿在后面“呵”了一声。他转头问道,“什么事?”
春寿从里面拿出几个小糖人儿,笑道,“殿下今天买的东西还没有带回去呢。”
见到那几个小东西,纪无咎眼睛里也染上点点暖意,“明天你给她送过去吧。今天太晚了,她多半都睡了。”春寿应了声“是”,把东西拿出来,跟上了纪无咎的脚步。
两人进了园子,有贴身伺候的小太监赶紧过来给纪无咎和春寿倒上茶,又;连忙退了下去。偌大的厅堂,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见人已经走了,春寿喝了口茶,低声问道,“师父,你和殿下,是碰到了什么吗?”他从殿下离开之后就神色莫名,丝毫不见往日见过公主之后的喜悦,想来应该是碰到了什么大事。
纪无咎勾了勾嘴唇,将茶碗轻轻放在鸡翅木桌上,“我们今天在燕来春碰到了柳胜杰。”
春寿愕然,“他不在岭南陪着齐王,跑到京城来干什么?”
“他身边还跟了一个高手。”纪无咎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一双黑色的瞳仁好像渺无边际的黑夜,让人看不出所以,“使刀的,功夫不在我之下。”
春寿不由得一震。连纪无咎就在说是高手了,想来功夫不低。只是,“你们交手了?”
纪无咎摇了摇头,“没有。不过我偷听他们谈话被那人发现了。他追了我一截,后来被我甩掉了。想来也没有发现我的身份,更加不曾看见我的脸。”
春寿放心了大半,又听到他说偷听,连忙问道,“师父这是听到什么了?”
纪无咎默然不语。春寿见他如此,猜到此事棘手,又小心地问道,“那……师父要不要去信一封,问问岭南的大师伯?”
纪无咎看了他一眼,目若寒星,让春寿忍不住背后汗毛倒竖,他开口时已经换了一副教训的语气,“他到底是你长辈,不可如此无礼。”
春寿这就知道纪无咎没有怪他的意思,连忙称“是”,再要继续问,纪无咎去话锋一转,对春寿说道,“明天给殿下送东西的时候告诉她,今天的事情我去给陛下说,她就不用了。”
春寿点了点头,知道他这是不想让迟迟暴露,免得她说出来不仅起不到半点儿作用,反而还要被罚。
只是……他对公主的这番苦心,主动要付诸东流了。春寿看着纪无咎俊美无匹的侧脸,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老天不公,就此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