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火烛。”
白衣女妖的好事,岂容这样被打断,依旧抬袖一挥,飞出一道白绫去将打更人一并捆住。
一个无辜的更夫,不过就是夜路走多了,竟然遇到这般离奇又险恶之事,眼看他就要步师无忌的后尘,谁想这打更人不忙不忙,丢下灯笼,拿出匕首,对着飞来的白绫挥舞着,竟然将白绫斩成几条白片了。
好身手,师无忌暗道。
“三河县什么时候,来了你这样的女妖,这日子看来是没法静下来了。”打更人叹息着,走到白衣女妖面前,对她丑恶的模样没有一丝惧怕,还特地眯着眼将她打量了几下,叹道:“你可真丑。”
这打更人必然就是李宿了。
白衣女妖受到调侃,立即勃然大怒,一跃而起向着李宿冲过去,李宿用匕首去刺,女妖连忙躲开,再一个旋身,踢飞了他的匕首。
李宿的手有些发麻,他看着白衣女妖不好相与,笑了起来,抽出背上背的那根火烧金的风雷棍,对着她迎面打下。
这风雷棍是仙家法宝,威力十分强大,自李宿得了这个宝物,用起来简直得心应手,简直不像是他在用兵器,倒像是兵器活了,懂得在帮他。
师无忌看到那奇怪的打更人竟然占了上风,白衣女妖处处受制,显得十分害怕,更有几次欲逃,都被他截住了,不由想起老道长的话。
老道长对他说,往西三十里有个古县城叫做三河县,你去了之后就往花枝巷坐坐,快到三更时你就出来,你遇到第一个人之后就跟他走,然后你就能见到能治好王妃之人。
果然,他要找的就是这个人。
李宿舞着风雷棍,对白衣女妖迎头劈下,那女妖惨叫一声断了气,掉在地上化为了一个巴掌大的蜘蛛。
“原来是蜘蛛精。”打更人的语气还有些失望。
不过区区两个月,李宿已经脱胎换骨,武艺道法更为精进,他重新将风雷棍背上,捡起掉在地上灯笼,进了面前的宅子。
这宅子其实是座废宅,平时李宿路过的时候都大门紧闭,也不知什么时候被蜘蛛精占据了,他挑着灯笼细看,院子荒芜,主屋的窗户上挂着蛛丝,里面传来一阵阵恶臭,他捂着鼻子,走进去细看,里面犹如盘丝洞一般,半空中挂着三四个“蚕蛹”一样的东西,均露出一张人脸。
原来这是蛛丝包裹着的尸体,最早的已经发臭,最晚的也死了一两日了。
最近县城里发生了失踪案,失踪的都是寻芳客,家人虽然报了案,却以为是在外面与妓子私奔了,捕快们在县城了搜罗了几回,大约因蜘蛛精施展了障眼法,也都没有找到。
李宿平时打更不经过花枝巷,因为发生了失踪案才临时改了路线,而蜘蛛精准备诱杀师无忌,吸食魂魄,所以也没有施障眼法,顺利被李宿跟上了。
李宿检查了一番,再没找到其他妖精,他就退了出来准备报案,心里还寻思着,自己老是发现离奇命案,看来名声是保不住了,不知道这回又怎么解释,总不能挑着蜘蛛的尸体去跟衙门说,此乃凶手吧。
不想他一转身就撞上一人,正是师无忌,他脚上缠着的白绫在蜘蛛精死后化为蛛丝,被他一挣而断,此刻他抓住李宿,笑道:“就是你了,快跟我走吧!”那神色殷切得让李宿不寒而栗,正要喝止,就听师无忌又道:“你可认识一位姓徐的捕头?”
菱花镜台是一件摄魂的法器,花月容自元神复活之后,无处依托,想方设法的找寻自己的妖丹,又设计使李宿和杀鸦青钻入拳套,那一个惊心动魄的夜晚,她藏进了菱花镜里,深夜诱使徐捕头过去,占了他的躯体,换了他的灵魂。
后来徐捕头的身-体落在了异界,魂魄却还困在镜子之中,这镜台随着翻船一齐落了水,后来被两个渔人捞了起来发卖,正巧被王妃看见,王妃喜爱它的做工和雕刻,买回来摆在船上。
徐捕头就在镜子里,奈何阴阳相隔,他有没有花月容那等法力,寻常人看不见他。
这世上有些人敏锐,有些人迟钝,东平王妃便是属于五感格外敏锐的人,她虽然看不见徐捕头,半梦半醒只见却听见他的呼喊,久而久之成了心病。
元徽真人与李宿一样是堕仙,一样今生记不得往事,一样有着过人之处,他遇上徐捕头可谓机缘,听了他的述说,卜了一卦,引着师无忌去找来李宿,让李宿救王妃是假,搭救徐捕头才是真。
事有轻重缓急,李宿一听与徐捕头有关,也不二话,连打更的差事也不干了,立即就要跟着去见他。
师无忌的船在渡头停着,而他的马车停的不远,两人一道上了马车,各自有许多不解问对方,师无忌为了表明诚意,首先说了自己的妻子如何买了一架菱花镜台,如何中了邪,如何找到元徽真人,如何早打他。
李宿听了,方才想起元徽真人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自己的兵器还是人家给的,一时心热,也不隐瞒,将自己和徐捕头如何落水,如何进了异界,徐捕头如何惨死也都说了。
其实李宿说起这些,因为过程太过匪夷所思,未必指望师无忌能全信,便是被对方当做疯子也不例外,而师无忌本来不信神鬼之事,可是方才眼见蜘蛛精害人性命,现在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