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象摇了摇头,道:“还好,只是暂时昏迷,医官已经看过了,说是休养些时日便能恢复。”
于贺闻言,心中稍安,点了点头道:
“那就好,我现在便回宫复命,李公公醒来后,还请转告他陛下的旨意,让他好生反省。”
说罢,于贺转身欲行,忽又停下脚步,回头望向陈象,语气中多了几分叮嘱:
“东厂乃陛下耳目,职责重大,望你等尽心竭力,勿负圣恩。”
陈象连忙应承,目送于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陈象小心翼翼地将圣旨捧回房间。
赵惜寒静静地守候在李霖的床边。
她清冷而美丽的脸庞上挂满了深深的忧虑,那双明亮的眼眸不时地望向昏迷中的李霖。
见到陈象进来,赵惜寒的目光微微一动,轻声问道:
“宫中已经知道了?”
陈象点了点头,将圣旨轻轻放在一旁的桌上:
“是的,陛下已经知道了。并且……”
他稍作停顿,苦笑不已:“陛下将督公臭骂了一顿,还停了三年的俸禄和赐俸。”
赵惜寒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怒不可遏地骂道:
“还不是因为皇帝自己沉迷炼丹,惹出来的事情?还敢怪罪我霖哥?这皇帝真是昏庸无能!”
陈象闻言,连忙上前一步,压低声音急道:
“嘘!赵大人,你少说两句吧。咱们东厂内可是有皇帝的密探,不然你以为皇帝怎么这么快知道这些消息?这里说话不安全。”
赵惜寒冷笑一声:“知道就知道,我怕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做的是正义之事,何惧他人诽谤?”
陈象见状,知道再劝也无济于事,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道:
“那我先出去了,你照顾好督公。有什么事情,随时叫我。”
“等等,那个朝天观赶紧端了,该抓的抓!我记得陛下可是赏赐了很多东西给叶真人吧。”
就在陈象要离开时,赵惜寒突然开口说道。
陈象一拍脑袋,哈哈一笑,道:“我差点忘记这件事了。我现在便去安排此事。”
言罢,陈象转身离开了。
于贺来到高岑的寝宫前。
“陛下,臣有要事禀报。”于贺道。
高岑抬头,目光如炬,快速扫过于贺:
“说吧,李霖那边情况如何?他可有接旨?”
于贺上前一步,躬身道:“回禀陛下,李公公他……他受伤了,此刻正卧床不起,尚未醒来。”
“受伤了?”
高岑闻言,语气中不禁带上了几分急切与关切。
他深知,自己能够稳坐这江山,李霖功不可没。
想到这里,心中的怒火不觉消散了大半。
“伤势如何?严不严重?”
高岑追问,声音里透露出不易察觉的焦虑。
“陛下放心,李公公的伤势并非致命,只是力脱,故而昏迷未醒。”
于贺如实禀报,言语间也透出一丝宽慰。
看来,陛下的怒火已经消停了。
本来也是,陛下好端端信什么妖道,内帑都花光了。
后宫的宫人都停了月例,很多宫人向他诉苦。
因为很多宫人还要用月例来接济外面的家人。
现在叶真人死了,真是一件大好事。
他之前为李霖说话,倒也不是因为跟李霖关系亲近,而是因为陛下对叶真人赏赐过度了。
高岑闻言,轻轻点头,沉默片刻后,吩咐道:
“既是如此,便让内务府挑选些上好的补品,速速送往东厂,务必确保李霖能够尽快康复。”
“奴婢遵命。”于贺道。
两天后。
李霖缓缓睁开眼,眼前是一片熟悉的景象。
他转动脖颈,轻轻地活动身体,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
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床沿。
只见赵惜寒静静地坐在那里,长发如瀑,脸颊白皙如瓷,睫毛轻轻覆盖在眼睑上,呼吸均匀而宁静,仿佛一幅优美的画卷。
李霖凑过去,想亲吻她的脸颊。
当李霖的脸庞缓缓靠近,几乎能感受到赵惜寒呼吸的温热。
有种吐气如兰的清香。
那如花瓣般柔嫩的脸颊,秀美而又端庄。
突然,赵惜寒的睫毛轻轻颤动,似乎即将醒来,李霖连忙收回动作,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与慌乱。
“你……你想干什么?”
赵惜寒的声音带着几分初醒的慵懒与不解。
她睁开眼,目光中带着一丝清明与羞涩。
感觉到李霖的动作,她的脸颊上迅速染上了一抹红晕,如同朝霞映雪,更添几分动人。
李霖见状,连忙解释道:“我刚刚醒来,只是……只是看到你在这里,有些……有些情不自禁。”
赵惜寒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随即轻哼一声:
“真是不稀罕说你,刚醒来就想着这些事情。”
李霖嘿嘿一笑,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我其实是有点饿了。”
“那快点起来吃东西吧,我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