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曼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那倒没有。”
李霖见她安好,心中稍安,但随即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轻曼,太皇太后已经插手这件事了,我暂时不能直接带你离开。”
叶轻曼闻言,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不安:
“什么?连太皇太后都知道了?”
李霖点了点头,目光凝重:
“我看此事并不简单,要救你出去,唯一的办法就是证明那份婚约是假的。”
“这就麻烦了!”
叶轻曼紧咬下唇,轻叹一声:
“我根本就不知道那个婚约的存在,家父也从未向我提起过。我也是前些日子才从叔父口中得知此事,可他却一口咬定那婚约是真的。”
李霖沉吟片刻,道:“当日你叔父在我们面前发下毒誓,言之凿凿,难道也是撒谎?”
叶轻曼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困惑:“我也不清楚,这件事只有叔父最清楚。但我敢肯定,我从未见过那份婚约。”
李霖微微一笑,轻轻握着叶轻曼的柔夷,笑道:
“轻曼,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明真相,还你清白。我这就去找你叔父,问个明白。”
说罢,李霖转身欲走,叶轻曼连忙叫住他:
“我不想再待在这个鬼地方了。你一定要问清楚。”
李霖回头,淡然一笑:“放心,我一定会的。”
走出牢房。
陈象紧跟在李霖身旁,低声说道:
“督公,这婚书之事,历来都是极为严谨的。不仅需要德高望重之人作为保人,更需在官府正式备案,方具法律效力。若无官府印章,那便只是私下之约,难以作数。”
李霖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
“还是你见多识广,此等细节,若非亲身经历,恐难洞悉。你既已结过婚,自然对此了如指掌。”
陈象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挠了挠头,憨态可掬地回道:
“督公谬赞了。不过话说回来,只要咱们能查清这婚书是否真在府衙有过备案,再顺藤摸瓜找到那保人,一切自然水落石出。毕竟,字迹或许可以伪造,但官府的红印和保人的身份,却是难以作假的。”
李霖点头赞同,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你即刻前往叶府,将叶无忌带回东厂问话。”
陈象闻言,神色一凛,拱手应道:“遵命,督公。我现在就去办,定不负所托。”
李霖回到东厂,坐在案几旁小憩。
半个时辰后,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李霖猛地睁开眼,披上外衣,走向门口。
门扉吱呀一声开启,寒风携着陈象急促的喘息声一同涌入,只见陈象满脸是汗,眼神中满是惊恐与不安,仿佛刚从一场噩梦中逃脱。
“督公,大事不妙了!”
李霖眉头紧锁,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何事如此惊慌?”
“那叶无忌一家七口,连同药馆里的伙计、仆人,一夜之间,竟全部被斩杀了!此事恐怕跟杨家脱不了干系。”
陈象的话语中带着几分颤抖。
李霖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心中暗自思量:
“这么凑巧?难道真是被人杀人灭口,以绝后患?”
他目光如炬,直视陈象,“你怀疑是杨家所为?”
陈象点了点头,道:“督公,伪造婚书乃是大罪,一旦东窗事发,整个杨家都将难逃干系。他们为了自保,极有可能痛下杀手,以绝后患。”
李霖闻言,心中怒火中烧,沉声道:
“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动身,带上东厂的仵作,前去春来药馆验尸。无论背后是谁在操纵,我都要查个水落石出!”
言罢,李霖与陈象一同疾步走出东厂。
夜色下的京城显得格外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更夫打更声。
春来药馆,这座往日里门庭若市、药香四溢的地方,此刻却如同人间炼狱,一片狼藉。
大门半掩,鲜血从门缝中渗出,沿着青石板路蜿蜒流淌,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息。
李霖与陈象踏入药馆,只见店内一片混乱,桌椅翻倒,药柜散落,满地都是破碎的瓷瓶和散落的草药。
更触目惊心的是,各个房间内都躺着被残忍杀害的尸体。
李霖示意东厂的仵作上前,开始逐一检验尸体,寻找线索。
仵作在昏暗的烛光下,仔细检查了每一具尸体,不久后便得出了初步的结论。
他站起身,面向李霖,神色凝重地禀告道:
“督公,根据尸体的僵硬程度和体温变化,这些死者应该都是死于亥初时分,大约是一个时辰之前。”
李霖闻言,眉头紧锁,沉声问道:
“这个时候,我们刚刚从府衙出来,莫非是有人走漏了消息?”
陈象在一旁点头附和:
“正是,我记得打更的声音,那时正好是亥初,时间上的确吻合得太过巧合。”
李霖对仵作说道:“你继续,说说死者的死因和其他发现。”
仵作躬身应命,继续说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