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霖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之色，喃喃自语道：
“小缇河之战……那岂不是意味着他很可能认识高湛？或者是高湛的部下？”
陈象道：“督公，你提到的可是那位威震四方的冠军侯高湛？”
李霖微微颔首，道：“正是。此人很狂妄。”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门外响起了密集而又急促的脚步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兵马司衙门的士兵已将春来药馆团团围住。
为首的年轻男子，身着巡检服饰，英姿飒爽，正是东城兵马司衙门的巡检刘正军。
他踏入门槛，借着摇曳的烛光，一眼便认出了李霖，心中暗自一惊，连忙上前几步，躬身行礼：
“在下东城兵马司衙门巡检刘正军，见过督公。不知督公深夜至此，可有需要末将协助之处？”
李霖轻抬手，示意免礼，道：“刘巡检免礼。此间春来药馆发生命案，一家七口及伙计共十三人惨遭杀害，本督正率人调查。你等可有发现可疑人物？”
刘正军闻言，面色一凛，答道：“禀督公，末将等人巡逻至此，恰逢案发不久。确有五人行踪鬼祟，形迹可疑。我等正欲上前盘问，不料他们竟翻墙逃逸，我等追击未果，现正加大力度搜索中。”
陈象在一旁接口，很肯定说道：“督公，依我看，这五人定是凶手无疑。他们如此匆忙逃离，定是做贼心虚。”
李霖沉吟片刻，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吩咐道：
“刘巡检，你即刻调集人手，扩大搜索范围，务必找到这五人。同时，加强京城内外巡逻，防止有同党接应或逃窜。”
刘正军领命，高声应道：“末将领命，定不负督公所托！”
陈象眉头紧锁，向前一步，压低声音问道：
“督公，那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李霖说道：“等下，刑部的人会过来接手现场勘查及后续调查，你们与他们做好详细的交接工作。”
陈象道：“那督公，我们是否需要将杨琛带回问话？毕竟，种种迹象都指向了他。”
李霖轻轻摇了摇头：“现在我们手中尚无确凿证据，仅凭推测便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变得锐利起来，继续说道：
“既然这一切的源头可能是那张伪造的婚书，那我们就应当从这个方向深入调查。找到伪造婚书的源头，便是抓住了整件事的关键。”
陈象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大悟的光芒，他连忙应道：
“我明白了，督公。东城之地归万安县管辖，如果杨家真有那份婚约存在，县衙中定有存档可查。我这就前往万安县县衙，彻查此事。”
李霖点了点头，补充道：“很好，不过，你不仅要查找婚书的存档，还需留意当时的保人和媒人。务必将他们一并带回，进行详细地审问。”
陈象拱手行礼，声音洪亮地回答道：
“督公放心，我定会将此事办得滴水不漏！”
等李霖回东厂，已经是寅时了，再过一会，天便要亮了。
他回到房间，正欲休息，便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只见桌旁，一位温婉清丽的少女正端坐，手中轻抚着一只精致的食盒。
正是许静雯。
“你怎么在这里？”李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意外。
许静雯连忙起身，福了一福，声音清脆：
“启禀督公，您有好几日未曾回府了。长公主殿下心中挂念，昨夜特意熬了鸡汤，命我务必送到您手中。只是，我一直未等到您归来，便自作主张将鸡汤送到了东厂这边。”
李霖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却带着几分歉疚：
“这几天事务繁忙，一直没回府，辛苦你了。”
许静雯轻轻摇头，笑道：“不辛苦，能为长公主和督公分忧，是奴婢的荣幸。来之前，我已经将鸡汤重新热了，现在喝正好可以暖暖身子。这天气越来越冷了，多喝点鸡汤也能补补身子。”
说着，她轻巧地打开食盒，一股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
李霖接过递来的鸡汤，轻轻啜饮一口，只觉滋味鲜美：
“这鸡汤果然美味，长公主的手艺真是让人拍案叫绝。”
许静雯闻言，脸上绽放出喜悦的笑容，“长公主知道督公定会喜欢，心中也会感到安慰的。”
李霖喝完鸡汤，将碗轻轻放回桌上，道：
“鸡汤已尽，你先下去休息吧。天色太晚，你就在这客房稍作歇息，待天亮了再回府。”
许静雯的脸上明显露出了失落的表情。
看得出来，她很想今晚留在房间。
也不能怪李霖不通情达理。
实在是许静雯的身份比较特殊，她是高岑派到自己身边的卧底，有什么风吹草动，她都可能汇报给高岑。
所以，李霖一直刻意疏远她。
不让她亲近自己。
虽然这也是一个难得一见的清丽小美女，可是自己也不能色令智昏，万一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被高岑听到了，只怕高岑会更加猜忌自己。
所谓伴君如伴虎。
许静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