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贺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突然间,于贺猛地一脚踹出,正中陈金里的腹部。
陈金里如同断线风筝般向后飞去,重重摔在冰冷的甲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还不算完。
于贺紧接着几步跨上前,又是一脚,这一次踹在了陈金里的脸颊上。
让陈金里的脸与坚硬的甲板来了个亲密接触,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随即陈金里的嘴角渗出丝丝鲜血,混合着尘土,显得格外凄惨。
这一连串的变故让在场的李霖和赵惜寒都愣住了。
他们没想到于贺会突然发难,而且手段如此狠辣。
李霖的眼神从惊讶转为警惕。
而赵惜寒则是紧紧握住手中的剑,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变故。
于贺冷笑一声,那声音里充满了不屑与威胁:
“陈金里,你要是再不说实话,咱家就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你不是会水吗?来人,给咱家把他吊起来!”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几名太监迅速上前,将陈金里倒吊在船舷边。
江水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蓝光,正缓缓逼近陈金里的脸。
每一次绳子的放松,江水一次次淹没他的头部,呛得他咳嗽不止,意识开始模糊。
在这种生死边缘的挣扎中,陈金里终于崩溃了,声嘶力竭地喊道:
“我说!我说!陛下让我去找扬州大都督淮南王高恒,说等船队一靠岸就拿下李霖公公!”
李霖闻言,脸色骤变,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愤怒。
而于贺则是一脸阴冷地打断了陈金里的话:
“胡说八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番话吗?”
但陈金里已经顾不得许多,急忙说道:
“我没胡说!陛下给我的玉佩就在我怀里……是给高恒的信物……”
他的话音未落,一道寒光闪过,于贺手中的匕首已经刺入了陈金里的胸口。
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襟,陈金里的眼睛圆睁,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于贺,最终无力地垂下了头。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周围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和诡异。
李霖和赵惜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戒备与疑惑。
而于贺则是冷笑一声,而后转身看向了李霖和赵惜寒,道:
“两位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来我的房间说话!”
李霖一踏入房间,便急不可耐地开口质问于贺:
“你为何要帮我?”
于贺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却藏着几分苦涩:
“帮你,就是帮我自己。沉船之事,我虽未直接参与,但心中已有计较。此事,怕是与李公公脱不了干系。”
此言一出,李霖与赵惜寒皆是心头一震。
赵惜寒率先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寒意:
“难道那天在船舱外偷听我们谈话的人,是你?”
于贺轻轻摇头,目光深邃:“并非我亲自所为,而是我的族叔姚智。”
赵惜寒闻言,心中恍然大悟。
因为在她的眼皮子下偷听,那自然武功比她更高。
皇明寺诸多高手之中,唯有姚智达到了宗师境,实力远胜于她。
赵惜寒眉头紧锁,问道:“可是你姓于,怎会与姚家有所关联?”
于贺叹了口气,缓缓道出一段尘封往事:
“赵小姐,你可曾听说过江门姚家?那是一个以刀法闻名江湖的家族。”
“十年前,得罪了皇室中人,一夜之间,血流成河,惨遭灭门。”
“而我,正是姚家唯一的遗孤,被忠仆冒死救出,隐姓埋名,改姓于,才得以苟活至今。而那名忠仆便是姚智。”
赵惜寒闻言,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同情:
“这么说来,你与高家皇室之间,确实有着血海深仇!”
于贺点了点头,目光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此案是信王所为,我对陛下并无私人恩怨。若非陛下赏识,我或许仍在江湖中漂泊,不得安身。”
“我之所以选择站在你们这边,是因为我不愿看到陛下一步步走向暴虐,成为祸乱天下的暴君。”
“昔日的他,并非如此,可自登基以来,性情大变,令人心寒。”
说到这里,于贺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内心充满了矛盾与挣扎:
“我虽为宦官,却也有一颗心向天下之心。我希望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而陛下所作所为,实在是……”
李霖与赵惜寒静静地听着于贺的诉说,心中五味杂陈。
李霖闻言,神色凝重,深深地鞠了一躬:
“于公公高义,李某佩服之至!”
于贺连忙摆手,脸上露出几分苦涩与自嘲:
“李公公言重了,我于贺为陛下做了太多阴暗之事,心中愧疚难当。此番相助,不过是想为自己赎罪,哪敢谈什么大义。陛下如今肺部积水,可以用慢性之药,缓缓图之,方能避人耳目。”
李霖默不作声地点点头。
说到这里,于贺话锋一转,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不过,李某也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