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之此刻也彻底懵了。
不知道这些百姓为何会帮李霖来打这些读书人?
这是什么情况?
他喝令那些衙役去阻止,可是根本挡不住这些疯狂的百姓。
“住手!都住手!”
王旭之竭力想要制止这场混乱,可是百姓们已经彻底怒了。
他的声音在嘈杂的人群之中显得特别微弱。
人群中,有人被打得抱头鼠窜,狼狈不堪;
有人则被打得满地找牙,哀嚎连连。
俞修然和康来更是成了重点“关照”对象。
他们身上的衣物早已被撕扯得破破烂烂,脸上、身上布满了伤痕和污秽,鼻青脸肿,狼狈不堪,昔日的书生风度荡然无存。
要不是王旭之让衙役们保护他们,只怕他们要被愤怒的百姓撕成碎片了。
李霖静立于院中,目光穿透人群的喧嚣,落在俞修然与康来二人身上,两人的狼狈模样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苏阳站于李霖一侧,微微躬身,道:
“督公,这些书生自以为能与您抗衡,实在是太过天真。”
李霖轻轻点头,道:“你做得很好。”
刚才那冷不丁的声音就是苏阳发出来的。
正是这道声音挑起了百姓的怒火。
薛文彦在一旁,恭维着说道:“督公神机妙算,那份报纸无疑成了最有效的武器,让这些自命清高的书生们尝到了舆论反噬的苦果。”
李霖轻抚袖摆,笑了笑,道:“戏码演到这里,也该收场了。”
言罢,他向苏阳与薛文彦使了个眼色,两人随即会意,迅速带人冲出院门,将聚集的百姓一一劝散。
百姓们见状,面面相觑,最终离开了。
俞修然与康来,本已暗自庆幸脱险,正欲趁乱逃离,却冷不防被那道冰冷而威严的声音所震慑。
“你们想走,呵呵,走得了吗?”
他们猛然转身,只见李霖步出别院,身姿挺拔,眼神凌厉。
几名东厂精锐迅速将二人团团围住。
“拿下他们。”
李霖的声音不高,却如重锤击鼓,震得在场之人心中一凛。
俞修然怒火中烧,双目圆睁,厉声喝道:
“阉党!你竟敢如此猖狂,抓我?你可知道我是谁!”
李霖只是轻轻一笑,道:“知道又如何?你算是什么东西!”
说罢,他挥了挥手,东厂精锐上前,将俞修然与康来二人牢牢控制。
俞修然与康来,在绝望之中仍抱有一丝幻想,他们奋力挣扎,高声呼喊:
“乡亲们,你们也看到了,这阉党你们为何如此对待我们!”
“阉党不灭!国之大害!百姓们,你们难道还没看清楚这些阉党的嘴脸吗?”
他们希望得到围观百姓的同情,但是回应他们的却是一张张冷漠的脸庞。
那些曾经或许对他们抱有期望或同情的百姓,此刻却仿佛换了一副面孔,眼中不再有丝毫的怜悯。
人群之中,不仅没有传来同情的话语,反而爆发出阵阵欢呼声,如同庆祝一场胜利的狂欢。
“早该收拾这帮害虫了!”
一个粗犷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带着几分快意与解脱。
这话语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了层层涟漪,周围的百姓纷纷附和,议论声此起彼伏。
“就是,整天就知道之乎者也,却从不为咱们老百姓做点实事!”
“看看他们干的好事,写的那些文章,净是些挑拨离间、蛊惑人心的玩意儿!”
“就是,还以为自己多高尚,原来也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抓得好,就应该让他们尝尝自己种下的恶果!”
这些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一刀刀割裂了俞修然与康来心中的防线。
他们惊愕地发现,自己在百姓的眼中竟成了如此不堪的存在。
他们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震惊与绝望。
东厂精锐将俞修然与康来二人强行带离现场。
此刻,百姓们的欢呼声达到了顶点,仿佛是对长久以来积压情绪的彻底释放。
既有对“正义”得以伸张的满足,也有对平日里高高在上、如今却跌落尘埃的书生们的嘲讽与快意。
王旭之目睹这一切,心中的震惊难以言表。
他愣在原地,目光空洞地望着远去的身影。
直到一名衙役匆匆上前,手中递过一份皱巴巴的报纸,他的思绪才被拉回现实。
接过报纸,王旭之的目光瞬间被标题吸引。
原来这份报纸将林氏父子的罪恶公之于众。
“原来如此……”
王旭之喃喃自语,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片刻之后,他整理好情绪,面带微笑地步入别院。
见到李霖,他上前一步,躬身行礼,语气中满是钦佩:
“督公,你这手段真是厉害,不仅揭露了这些书生的真面目,还让他们成为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今日之事,让我大开眼界,佩服之至。”
李霖微微一笑,轻轻摆手,道: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