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援中队的大家最终还是按时下班了。
这个案子的确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按照王远腾的说法,杀了刘菲菲的人其实是通过一个匿名包裹得知当时审理案件的人是赵永兴,但他观察过后发现对赵永兴下手的风险太大,打算随便杀一个跟案子有关的人拿钱了事。
但那个背后操纵一切的人似乎并不满意这一点。
他将杀错人这件事也是有人通过匿名信件送到那个叫做何秀霞的女人手中的,甚至连下毒用的氰化钾都已经提供给她,可见是希望何秀霞再去动手。
这个案子从头到尾都像是有人在引导何秀霞来报复检察官,甚至直接去检察院下毒这个办法,都是那个过年时候出现在她村子里的“同村后生”告诉她的。
岑廉回到宿舍之后,躺在床上想了很久。
这个案子看似已经可以结束,但其中还隐藏着太多问题。
这个“同村后生”,估计并不真是何秀霞村子里的人。
那个寄匿名包裹的人,又像是故意引导何秀霞下毒被抓的。
但这又是为什么呢?
如果是真的为了报复,那他为什么会选择这么容易让何秀霞被警方抓获的方式。
“如果说,他让何秀霞在检察院大楼下毒,就是为了让她被逮捕呢?”岑廉忽然有了这个极其离谱的想法。
他甚至因为自己这个荒谬的想法直接坐了起来。
如果对方的目的本来就是“杀一个检察官”,那么一切似乎就能说清楚了。
他不在乎那个死了的检察官到底是谁,只要有一个检察官被杀死,他就可以让何秀霞去检察院大楼送人头。
到时候这个案子就会被警方知晓前因后果,而他根本没有掩饰过自己的存在,所以更像是一种挑衅。
针对台山区公检法系统的挑衅!
岑廉联想到这一切之后,坐在床上愣住了。
过了一会儿,他看到武丘山发来的信息。
“你觉不觉得,杀害检察官这个案子的幕后之人是在挑衅我们。”
他有些不知道怎么回复。
武丘山和自己能够想到一起,那么王远腾也一定能想到这些,甚至整个支援中队的大多数人都能想到这些。
因为这个案子雇凶杀人的出发点实在站不住脚。
何秀霞的一切行为,都像是被某些人洗脑了。
“如果是这样,那我怀疑这是冲着我们来的。”岑廉过了一会儿才回复武丘山,“但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只能先追查那个撺掇何秀霞的人。”
武丘山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我估计你也会这么想,所以才发微信问问你。”武丘山的语气不算太好,“这件事目前在互联网上被传的沸沸扬扬,甚至还有一些曾经被标记过的重点账号在编造故事。”
“但我们现在根本拿不出任何证据,”岑廉叹了口气,“但我能确定一点,如果真的是报复,他并不会直接对我们几个人动手。”
武丘山也沉默了。
“你有时间找国安的于队问问吧,我估计他们对这种事情经验会更丰富一些。”
岑廉挂断电话之后望了望窗外的月亮。
他现在总算是明白,为什么涉及间谍和贩毒的案子都会交给缉毒和国安国保来处理了。
这些警察的保密等级足够高,实际上能够有效避免很多报复行为。
但他们这些普通警察的身份信息太好查了,如果真的是那个能神不知鬼不觉偷走一个人身份的组织,现在估计已经把他们祖宗八倍的信息都拿到手里了。
但他们并不会直接挑衅刑警。
就像检察官被杀案一样,不止岑廉一个人怀疑这个案子背后的有人推动,但除非能根据匿名包裹和匿名信件跟踪到凶手,否则这永远只能是猜测。
……
第二天上班之后,岑廉给国安的于队打了个电话。
“于队,有些事情可能需要询问你一下。”岑廉在电话接通之后将他们这边发生的事告诉了于辉,“我怀疑这有可能是针对我们的报复。”
于辉在电话那头愣了一下。
“根据你的形容,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他坐直了身子,“这个案子的确反常,尤其是让何秀霞去检察院大楼给人下毒这种行为。”
事有反常必有妖,国安在这个方面其实比岑廉他们这些刑警更加敏感。
“这说明两件事,一件,你们之前对陨石案和拐卖案的追踪触碰到了对方的核心,另一件,他们目前还没有完全撤出国内,可能还会继续对你们进行打击报复,我现在就上报你们的情况,可能需要对你们进行一定程度的特殊保护。”于辉说得很郑重。
这个案子目前在他们手里也查出了一些线索,这个团伙的另外一条运输线路已经被他们找到,甚至还摸排出几个可能被替换了身份的人。
只是这些调查结果,于辉暂时不能告诉岑廉。
“辛苦于队。”岑廉的语气有些无奈。
于辉扯着嘴角笑了笑,“我有什么好辛苦的,是我该说对不起,这确实是我们的问题。”
这种间谍团伙本身就是不要命的,是他忽略了岑廉的支援中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