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传承的损失,也会让他的价值百不存一。”
“哼,一个没有修为的大乘境,我等只要把他控制起来,不愁打不开他的嘴。”
紫袍老妪发出来一阵令人发毛的笑声,或是因为兴奋过了头,并没察觉到自己的笑声已然扭曲,似指甲划过铁器般刺耳,引得白衣老者和渔装老者一阵侧目。
“血人的意识陷入了昏迷,并且生机也在逐渐流失,若是不能把他及时唤醒,恐怕……”
“别拐弯抹角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
白衣老者微微皱眉,听出了渔装老者的话里有话,目光也从祭坛中央的血人身上转移。
“我有一精通有关意识秘法的友人,我曾救过他一命,我想……”
“张若道,我看你真是疯了!”
紫袍老妪震怒,一声尖叫打断了渔装老者,正在刻画的一个阵纹也随着她的一声尖啸瞬间化作飞灰,看向了渔装老者,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和愤怒,
“你连自己族人都防的严严实实,却能邀请自己认识的外人来共享此等机缘?!”
渔装老者微微垂眸,长叹一口气,
“我也是被迫无奈出此下策,血人的气息在渐渐衰弱,我等有此等机缘,却只能望梅止渴,实在是……”
渔装老者无奈的摇了摇头,眼神中微不可查的闪过一抹犹豫不决的神色,
“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张家依附于傀术门,怎么可能没有眼线在内,唯有我等心骨强大,才能摆脱这种桎梏,而眼下,我等守着金山,却是没有工具开采,实在是……”
说到这里,渔装老者没有继续说下去,而他想表达的意思,也不言而喻。
如此不再继续说下去,也是给足了两人思考的空间。
听到这,紫袍老妪长吸一口气,妥协了几分,但语调依旧不失急促。
“那你就这么确定你的人就一定能让血人开口说话?你……”
“那人……来自中州净土。”
“中州……中州净土来的人又怎么样?”
紫袍老妪彻底泄了气,似是对中州净土很是忌惮,但仍然不甘心地开口,“更何况,中州的人,怎么可能来北原这种穷乡僻壤?”
“他本是中州一宗门的化神境弟子,因违背禁令,擅自修炼禁忌功法走火入魔,修为回退,被逐出了宗门,却遭到同门手足追杀,我便是这般与他结识。”
渔装老者顿了顿,见两人默不作声,便继续道,
“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时,他的修为就早已降至半步化神,如今岁月变迁,他的修为更是进一步回退。以现在他的修为,哪怕是要反水,我等对付他虽说会有些麻烦,但……”
渔装老者不紧不慢地伸出两根手指,目光也逐渐变得危险,“我等灭他,两人足矣!”
“属于可控范围内的话,我不会有意见。”
白衣老者并没有立刻表明立场,而是不痛不痒的附和了一句。
“罢了罢了,随你了。”
紫袍老妪冷哼一声,也是做出了让步,不再同渔装老者争论,转手继续刻下了一个阵纹,就连刻画的力度相比原来都大了许多。
心有不甘的她,却是无可奈何,似是被中州净土四字磨灭了气性。
“如此,我便通知他了。”
渔装老者松了一口气,在他的料想中,那人的身份能镇住紫袍老妪,也确实如此,事件暂时还是朝着他期望的方向发展。
“嗡……嗡!”
随着老妪最后的刻纹烙下,祭坛周围一阵白光起伏,阵纹发出一阵嗡鸣,阵中血人的气息已被全然掩盖。
“欺天大阵布好了。”紫袍老妪看了一眼祭坛中央,确信了没有任何破绽,缓缓走向出口,
“老身前去藏书阁翻翻秘卷,看看秘卷可否有类似的记载。”
“待那人驾临张家,我等自会告知你,最好能在藏书阁找到些许有用的。”
白衣老者在角落处寻了一只蒲团,盘膝而坐,闭目吐出一口浊气,继而话锋转向渔装老者,“既然是你的人,还是由你接风才好。”
“那是自然。”
“在此期间,我会一直蹲守秘境,如有异常,我必将在第一时间通知尔等。”
白衣老者顿了顿,“通知一下张栩,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张家各种大小事,都由他自己决断。”
“我会转达。”
渔装老者压了压帽沿,心事重重地离开了地下秘境。
待两人走后许久,白衣老者开眸,似变了个人一般,目光复杂地凝望着祭坛中央的血人,长叹一口气,喃喃低语。
“天坠异象……焉知祸福?”
“沧冥……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