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咖啡厅里，季丛坐在卡座间，面前摊开一本书，他侧支着头安心地看书。
咖啡厅中有两对情侣，也有结伴同行的亲子，或是朋友。
我看向窗外，脑海中想起地宫中秦渊对我说过的话，云滇确实天蓝云高，大团大团洁白的云飘在天上，如棉花一样。
“这里离地宫不远，我为什么听不见任何动静？”
“神仙有结界，不会让凡人看见他们的战场，影响人界的秩序。”
我收回目光，起身。
“我去趟厕所。”
“好。”
从厕所回来，卡座里多了两个年轻的女生。
我走近，听见两个女生热情地和季丛说话，要季丛的联系方式。
季丛和秦渊长得一样，五官优越，气质儒雅，坐在那里看书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股养尊处优的贵气，十分引人注意。
季丛礼貌地和她们谈话间，看见我回来了。
“小狐，我们回去吧。”
“好，我去把轮椅推来。”
推来轮椅，我扶季丛坐好，推着他往回走，那两个女生见季丛行动不便，就识趣地走了。
走在回旅馆的路上，沿街的商铺热闹，这个镇上的旅游业繁荣。
季丛问我。
“这里的景色还不错吧？”
“嗯。”
“小狐也喜欢？”
“还可以。”
我不讨厌，也没什么可喜欢的。
回到旅馆，季丛去了新开的房间，他嘱咐我去睡一会儿吧。
“我想知道秦渊现在怎么样了。”
“他如今肯定还活着，即使结界破了，他也有其他的准备，小狐先休息吧，别担心了，等睡醒后再谈别的。”
“嗯。”
回房间，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怎么可能睡得着。
焦虑地起床又喝了一杯水，我感到胃部有点犯恶心，压力大到我的胃难受。
傍晚，季丛在房外轻轻敲门。
“小狐，你醒了吗？”
我拉开房门，季丛望着我微笑。
“看你的脸色，像是睡不好？”
“我睡不着。”
“去吃点东西吧，你早上就没吃多少，饿着肚子可不行。”
镇上一家卖菌子火锅的火锅店，店内坐得满满当当，人声嘈杂。
锅里的汤已经开始沸腾了，但是没有筷子，店家怕客人中毒，等锅里的东西煮熟了才发筷子。
从这家火锅店的后窗，能看到地宫的方向。
天空分化出两个极端，小镇这边湛蓝无云，地宫上空的天空笼罩着黑沉沉的乌云，乌云如黑色的被子般，整整齐齐地盖在那边的天上，一条笔直的分界线，割裂天空。
服务员发下几双筷子。
“小狐，可以吃了。”
季丛拿起筷子，往我面前的碗里夹了几片。
“尝尝，不知道你有没有吃过。”
“嗯。”
我没吃过。
执起筷子夹了一片放进嘴里，味道果然很鲜。
“怎么样？好吃吗？”
季丛问我。
“好吃。”
听到我的回答，季丛端起饮料，往我手边的杯子中倒了一杯，说道。
“现在的条件好了，我记得我那个时候，没有如今这么多的食材，因为调料种类少，食材更没有如今的滋味。”
“你们那个时候？”
“嗯，几千年前，那个时候还是奴隶制，人们只能吃水煮菜，做饭的工具只有陶罐，石锅，或者青铜鼎，或者偶尔从山里找点东西，用火烤着吃。”
季丛出身贵族，连他在那个时候都吃不到好东西吗。
“你的情况还好，起码衣食无忧。”
“确实是衣食无忧，却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以前的奴隶制社会很可怕，贵族喜好人祭，不仅行军打仗，占卜国事需要用活人祭祀，就连开个窗户动土盖房子，都要杀个人祭祀问天，贵族用家里的奴隶祭祀，而帝王则用贵族王臣，甚至自己的儿子祭祀，那个时候几乎人人自危，不知道哪天就被抓去做活祭了。”
季丛看向火锅店内的现代人，有些感慨。
“那个时候的人们，谁敢想象人族会迎来这么美好的一天呢。”
季丛坐在我的对面，火锅的热气升腾，他的笑容有些朦胧。
我用勺子捞锅里的东西，边吃边听季丛和我说话，转移我的注意力。
“那时候我有一个初恋，她的嘴很馋，嫌弃家里只加了盐却没有油水的水煮菜，经常进山里采蘑菇吃，但她太笨了，总是吃到毒蘑菇。”
季丛望着我，思绪似乎飘离了，陷入回忆。
“我拿她没办法，只能进山为她采野味吃，那个时候我的腿还不是太坏。”
“后来呢？你们结婚了？”
季丛他结过一次婚吗。
“没有，后来她失踪了，她是一个妖怪，虽说是我的初恋，却并不是我的未婚妻，她意外地来到我的身边，后来又抛下我走了，我猜她应该去了妖界，或是天庭，可惜后来天庭被推翻重建，我并没有探寻到她的任何消息，她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