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眉毛拧了拧,但听到她的声音就立刻摇头,“没事的姑姑,我不疼。”
夏清浅一狠心,又往他伤口按了下去。
萧砚惊讶的看着她,四目相对,她几乎是惊慌失措的别开视线又把手收回去,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觉得自己的演技如此差劲。
但萧砚太相信她,还是没多想,纯真的看着她,“姑姑,可以给我包扎一下吗?”
夏清浅微愣,“姑姑没有药,给你找太医好不好?”
萧砚摇摇头,“父皇受伤了,我这点小伤不想让他担心,可若找太医,父皇一定会知道的。”
夏清浅又是微震,心尖仿佛被虫蚁咬了一口,密密麻麻的刺痛袭上心头。
她一下子抱住了他,眼眶迅速泛红,“对不起砚儿,对不起。”
“姑姑,我真的不疼。”
“……恩。”
她哽咽着点头,又让人拿了药,小心翼翼的给他处理伤口。
………
一夜过去。
萧墨寒第二天上完早朝,第一件事就是去东宫,可他到的时候,夏清浅已经离开。
此刻时辰尚早,天色昏暗的给人一种压抑沉闷的窒息感,好像昨晚的一切不过是他的错觉,好像她并没有来过,只是他昏迷时出现的梦境。
萧砚没有料到他会出现在这里,皱着眉关切的走到他身边,“父皇,您身体好
些了吗?”
男人思绪被他拉回,嗯了一声,“她走了吗?”
萧砚立刻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对,姑姑说她还有事。”
她能有什么事?
还不就是躲着他。
可是萧墨寒想不通,她昨晚才进宫,今日又这么早离开,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他并不相信她是来看他的,那大约……就是想砚儿所以来看看吧。
萧墨寒敛了下眸,低头时却忽然注意到萧砚手指上包扎的纱布,眉心一蹙,“手怎么了?”
萧砚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坦诚道:“昨天不小心摔碎东西弄伤的。”
男人脸色不好,“下次注意。”
“恩,砚儿知道了。”
他点点头,出了东宫,没走多远又看到两个怒气冲冲的人走来。
一个是毓秀的丫鬟,另一个是李晴的丫鬟。
两人脸上都透着焦急,像是在比谁先走到他面前。
萧墨寒看着她们争先恐后的样子,面无表情的停下了脚步,“什么事?”
他先问的是毓秀的宫女,李晴的人立刻就变了脸色。
毓秀的宫女又是骄傲又是愤怒的道:“皇上,李妃娘娘冲到青鸾宫把姑娘打了!”
“你胡说!”李晴的宫女道,“分明就是你们毓秀姑娘先出言顶撞娘娘,才会有后来两人扭打的事——毓秀姑娘又不是站着没还手,凭什么说
我们娘娘打人?”
“李妃娘娘先动手的,难不成让毓秀姑娘站着挨打吗?”
“娘娘是主子,主子教训人的时候被顶嘴,动手不是很正常吗?”
“毓秀姑娘也是一宫之主啊!”
“……”
两人吵了半天,萧墨寒总算明白发生了什么。
是李晴去青鸾宫挑事,把毓秀打了,而毓秀不甘示弱的打了回去。
“裴盛,这两个人妄议主子,拖下去每人二十个板子。”
“皇上!”
这回,两人却是难得心有灵犀的惊呼。
因为这件事情,萧墨寒以“禁足期间擅自离宫挑事”把李晴贬了位份。
毓秀倒是没出什么事,所以李晴一下子就认定昨晚情儿说的没错,皇上果然偏帮毓秀!
只是她不知道,事后帝王也去了青鸾宫。
“我还以为,皇上不会来。”
毓秀垂着眼苦涩的看着他,脸上的巴掌印还鲜红的留在那里。
萧墨寒看着她肿起的脸蛋,微微眯了下眼睛,“这么明显的伤,留给朕看的么?”
毓秀呼吸一滞,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朕不管你跟李妃之间有什么矛盾,现在你的蛊毒已经完全清除,你也该离宫了。”
“我……”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原以为他惩罚李妃,是因为给她面子——那么
只要她再跟他解释几句当年的事,或许就能彻底清了这么多年的隔阂!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男人是来赶她走的。
“为什么?”她怔怔的看着他,“为了区区一个李妃,你就这么……”
“不是因为她。”男人神色晦暗的打断,“当年朕留下你也不是为了留你——毓秀,你救朕两次朕铭感五内,但是这些年皇后的命和你身上的蛊毒,两次的救命之恩朕也该还清了。”
她救他两次,如今他也还了两次。
毓秀瞳眸剧烈收缩,“难道这么多年,你对我只是想偿还吗?”
他冷淡的看着她,“否则,朕该欠着你的命去爱另一个人?”
那他只会一辈子被拖着。
正如夏清浅当初所说,如果他还不清,毓秀就会永久存在于他们生活里,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