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道:“我和他住。” “人家受着伤呢”,郝有富急赤白脸道:“再说,这里条件有限,你肯定住不惯。瞧瞧,厕所都是外搭的,没有你们的洋马桶。” “他能住,我就能住!” 郝有富不明白这人怎么和刘开文比苗头呢? “有富,没关系。我不介意。”刘开文沉声道。 刀疤突然出声:“都散了,夜里不安稳,把门锁好!” 说完,他就背手回屋,“嘭”得一下关上屋门。 郝有富原本想跟着刘开文回屋,有事好给他当个帮手,却被吴为揪住耳朵,拉回屋内。 “傻子!人家用不着你帮忙。” 张小刀窜到赵一慧身旁,小声道:“姨祖,我给你守夜。” 刘阳阳打着哆嗦,在一旁附和:“我睡门边就行!” 赵一慧笑了笑,看向耙子的屋门:“没有关系,你俩今晚陪着耙子,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出来。” 张小刀犹豫道:“您呢?” “睡个好觉!” 很快,院子里的人只剩下了刘开文和莫开煦,两人“深情”对望良久,刘开文才转身,走到门边:“请进!” 莫开煦迈开长腿,跟着进了屋。 刘开文本要拉开灯绳,却感觉一阵掌风向他袭来,不得不退身避让。 “不用开灯!这样更好!” 刘开文转身看向莫开煦,只见他已取下墨镜。不得不承认,莫家人的五官其实生得不错,浓眉飞斜、鼻梁高挺、嘴唇略薄、五官立体,只除了那双眼睛,眼神凌厉,太富有侵略感。 莫开煦面对刘开文的视线,不屑道:“你在看我,还是在看你自己?” 刘开文懒得理他,走进里屋:“只有一张床,我是伤员。” 莫开煦走到他身后,打量着寝屋,视线扫到一处。 “你也逃不过宿命!你和老头子真像,一个喜欢上凌家的,一个喜欢上闵家的。如果闵家小丫头看到你这幅模样,会怎么样?” 刘开文盯着莫开煦:“少管闲事!” 莫开煦看着他忽然一笑,那笑意不达眼底,像在脸上挂着一张人皮面具。 “在大洋彼岸,有一处莫家墓地,最早是挖坑埋棺浇水泥,后来就变成了腐水浴。你看过被铁链绑着的尸体在腐水里跳舞吗?跳到最后连渣都没有了,只有一滩黑泥,很臭、很熏人!你的时间比我多,但你不如我强!” “我为什么要和你比?” “是啊!我也不明白。可谁能消除诅咒,谁就能继任莫家族长。莫开烈这辈子是出不来了!只剩下你和我。” “随你吧!” 刘开文躺上床,不再理会莫开煦。 莫开煦自顾自从腰间抽出绳带,射向两墙,自己翻身睡在绳带上。 “明天你自己找泥把墙补了!” 已闭上眼的莫开煦突然瞪圆双眼,半天才清冷道:“我出钱!” “为什么你们的随身武器都是链子?” “最后绑自己。” “不要让郝有富看到。” “什么?” “他喜欢收集。” 莫开煦的胸口上下起伏,好一会儿才平稳下来。 刘开文摸着胸口的石坠,侧头看向莫开煦,黑暗中看得清清楚楚。绳索上的人双腿交叠、双手环抱,身形没有一丝晃动。 刘开文在心里想着他说的话,他的时间比他多?不,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隔日一早,便听见郝有富在外的挠门声。 刘开文坐起身来,见莫开煦还躺在那根绳索上,便出言提醒:“绳索收起来!” 莫开煦翻身落地,收起绳索:“他已经挠了十分钟。你的生活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