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许真用力敲响一扇紧闭的大门,屋内很快响起一阵动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大门走来。 屋主打开一道门缝,长相五十岁左右,一张端正的国字脸,从门后探头打量着门外面生的一男一女。 “你谁啊,找我有什么事。” 见是陌生鬼,他也没有不耐烦的关门回屋,而是耐心地询问对方的来历,作为一位有黄鬼印的鬼魂,他的素质自然很高。 “查水表。”许真说了一个十分没谱的回答,连伊星烛也一脸疑惑,这是几个意思? 两人刚刚来到城中的一处郊区,打算找个隐蔽的地方避避风头,刚巧看到这座房子,便合计着来这以借宿的理由躲一会。 屋主将许真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一遍,迟疑了半会说道: “我家没水表,你还是找别人吧。” 说完便把门关上了,即将合上的门缝却被一根银光闪烁的东西卡住了,正是一根生机膏。 “老兄我开个玩笑而已,其实我们是想借宿一段时间。”许真赶紧道明来意。 有了这根生机膏当见面礼,大门再次打开了,屋主却没接过他手上的生机膏,而是一脸狐疑地打量着两人,似乎是在等他们解释。 许真挠了挠头,说出编好的理由。 “我俩是来这边旅游的,一时半会找不到什么好住处,看这边环境不错,就来冒昧的问一句了。” 换在人间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让陌生人借宿,除非对方...给的钱实在太多了。 当然这边民风淳朴,寻常鬼也没什么财产值得惦记的,这屋主也没对许真的话起疑,当然还看在美若天仙的伊星烛和那根诚意十足的生机膏的面子上。 “这样啊,请进请进,远道而来自然欢迎,我正好无聊得紧,正想找人唠嗑唠嗑。” 他将两人请了进去,却没收那根生机膏,许真只好热情地强塞进他手中,反正这东西对他来说又不值钱,不如卖点人(鬼)情。 “使不得使不得,太破费了。” “老兄你就收下吧。” “太贵重了。” “应该的,你不收我住得可就不舒心了。” “既然如此,我就先收起来吧。” 一人一鬼推搡着生机膏,最终屋主才勉为其难地收下。 “我叫许假,老兄怎么称呼。”许真才想起还没问对方的名字,在被通缉的情况下,他也不敢报上真名,万一那些阴司回头找到人间来就难办了。 其实那些阴司压根就没通缉他们二人,许真对此毫不知情。 “我姓刘,叫我老刘就好了。”说完领着两人来到客厅,室内陈设与活人无异,没什么阴间风格,只是有种年代感,像八十年代的老房子。 二人客气地坐在实木椅子上,老刘也尽地主之谊为他们泡茶,还端上一些奇奇怪怪的水果。 “来,喝点茶,咋们聊聊。” 许真看了两眼桌上的茶水瓜果,他这是吃还是不吃?这可是土生土长的阴间玩意,活人可无福消受。 不过他修炼的是鬼道阴术,倒也可以消化这些东西。 想到这他偷瞄了一眼伊星烛,见她拿起茶杯抿了一口,便也放下心喝了起来。 接下来来二人一鬼从阴间聊到人间,从南聊到北,不知不觉半天过去了。 老刘虽然死了很多年,但消息也灵通得很,对近些年的大事也都有些了解,毕竟冥界也不是什么封闭之地,每天都有上面的新鬼下来。 “对了,你们下一趟是要去璃洲?” “是啊,怎么了。”许真直了直腰板,聊了半天他屁股都坐麻了,预想中阴司的搜查也没让他们遇上。 老刘一边沏茶一边说道: “那边乱得很呀,特别是他们的主城,我有几个老友在那边竟然被不知哪来的灰印鬼欺负了,鬼差也不管事,前些年才申请搬到这边来。” “听说那边的管理很松散,只要出得起钱,就是那些千刀万剐的混球都能进城,没天理啊。” “你说那些坏人不用下地狱就算,居然还能进城享福,岂有此理呀。” 听着老刘的牢骚,许真不禁为楚璃夜他们的安危担忧起来,不知城门重新开放了没有,他们必须抓紧时间出发了。 “我看你们这边挺太平的。”许真说着有点心虚,毕竟他们刚刚才在港口大闹一场,“怎么隔壁璃洲就乱糟糟的,上面的神仙们不管吗。” 老刘语重心长的回答道: “你们刚下来不清楚,这边的行政制度和我们的华夏区别很大,各洲之间高度自治,只要不闹出大乱子,影响到其他洲,就算是其他太守也不好说什么。” 他们又和老刘聊了一会,便借着出去走走的理由出去望风,看看警戒解除了没有。 一出门口,许真就扫了一眼四周,确定视野内没有其他鬼后,拉着伊星烛躲到一处较为隐蔽的树林下,在手上聚集出一团白色阴气,像揉面团一样揉捏起来。 “我们易容一下。”作为一名天赋异禀的修行人,他掌握的小法术也数不胜数,只是大部分时候用不上。 很快他手中的阴气就变成一张人脸,斜眼歪嘴塌鼻子,长得那个叫一个丑字了得,手艺显然欠些火候。 不过许真也不介意,将其贴在脸上,顿时变成了一个丑得惊天动地的鬼,接着抓了抓头发,将发型弄乱,又将外衣翻过来反穿。 如此一来就像彻底换了个人,除了他背上的地摊货背包没换。 接着他又聚集一团阴气,准备帮伊星烛也捏一张。 “不用麻烦你了,我还是自己来吧。”伊星烛罕见的拒绝他的好意,有样学样地聚集阴气揉捏起来,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