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飞听过今天的战损后,气急攻心之下一口老血喷在了案几上,两眼一黑晕了过去,昏过去之前最后一个念头是“朱万财那老匹夫又变厉害了。”他有想过今天的损失会很大,但没想到会这么大,整整五分之一的战损,这是以往不曾遇见过的。 被气晕过去也就情理之中,只不过他倒是昏倒的干脆,只是苦了麾下的将领,特别是骑兵营的将领和重甲兵的将领,手下死伤惨重不说,回去后这口黑锅他们也是背定了。 当时间来到寅时也就是凌晨3点,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朗铜也大致掌握了叛军巡逻的规律。 凌晨4点,趁着巡逻换岗时,朗铜带着手下摸进敌营,刚一进入,数百人立刻隐入黑影中,寻找各自的目标,像这样的队伍还有好几队。 早在行动前,朗铜就分配好的队伍,有的寻找马厩,给他们的战马加点夜宵。有的寻找后勤粮草,准备给他们提前做早饭。有的跑到存放兵器护甲的地方,准备把护甲重新裁剪一下,兵器的话就算了,那东西声音太大,容易暴露。 至于帅营,根本没在李峰考虑内,他倒是想搞斩首行动,但难度不是一般的高,就像他自己,这个新元帅不管走到哪里,身边暗地里都有高手在保护,那些人在李峰的神识下根本无所遁形,而且这些人是皇家派来的,工作就是保护执剑人。 不管耶律飞身边有没有高手保护,他都不愿冒这个险,还是稳妥一点比较好。 顺手解决掉一队巡逻的士兵,朗铜和身边的人把尸体拖到阴影处,掩藏好,不远处还有几具仆役服饰的尸体,他们是负责照看战马的仆役。这些战马都是上过战场的,对于血腥味早已熟悉,朗铜等人随意安抚一下,战马也就老实了,安心吃着李峰为祂们准备的夜宵(巴豆)。 算了算时间,双手放于嘴边作喇叭状学了一声鸟叫。 “咕……咕咕……咕?”(准备的怎么样了?) 不一会,就有同样的鸟叫响起。 “咕。”(完毕。) “咕。”(完毕。) 鸟叫是他们约定的暗语。 朗铜满意的点点头,确定自己这边已经把所有的巴豆倒入马槽,一抹疯狂在双目中绽放,随即咕咕两声从嘴里发出,然后带着人就向敌营外跑去。 沿途的巡逻已经被解决,所以他们逃出来并没有费什么时间。 就在他们跑出来不久,其余几队人马相继到达指定地点回合。当人数到齐后,叛军敌营中已经燃起滔天大火,因为巡逻的人已经领了盒饭,所以当发现营地着火时,已经为时已晚。 营地中此起彼伏的喊叫声,敌袭声音从四面八方炸响,连在城墙上的李峰几人都能听见,响彻在营地上空。 “你们说说,耶律飞那老东西搞篝火晚会都不叫上我们,现在好了吧!整个营地都烧了起来,要是我们在场,没准还能帮忙救火什么的。” 众人:“……” 一个个抬头望天,努力憋笑,心说“元帅,你好坏哦!不过,我……喜欢。” 耶律飞被亲卫强行叫醒,面色苍白,精神萎靡,有气无力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外面为什么如此吵闹。” “元帅,大事不好!朱万财那老贼派人夜袭,烧了我们的粮草。” “什么?”耶律飞噌的一下站起,脸色开始发红,大声喊道:“他怎么敢的,谁给他的胆子这么做的,不怕哀兵必胜吗?其他将领呢?有没有抓住袭营之人?” “回元帅,其余将军派人救火,外面还有几位在稳定军心,剩下的在等候你的定夺,而袭营之人正在营地外对袭扰我方士兵。” “蠢货,一群无可救药的蠢货。立马派人把袭营之人抓住,我要当着朱万财的面把他的手下给杀了。”耶律飞怒发皆张,近乎咆哮的说完这话。 “遵命。”亲卫躬身抱拳,向后退去,就在他要离开营帐时,被耶律飞又叫了回来。 “等等。”耶律飞回想起白天的事情,唯恐又是朱万财的阴谋,改口说道:“派弓箭手去,把他们给我射杀在外面。” “遵命。” 很快一队队弓箭手,对着远处朗铜几人发起了无差别攻击。 朗铜在见到对方派出弓箭手,早就带着队伍,退出弓箭手的射程之外,一边后退,一边放箭,始终和敌军保持一定距离,把他们朝稻草人那边引。 说明一下,人黑暗中能看清光亮处的东西,而光亮处的人很难看清黑暗中的事物,大家不信可以试试。 当朗铜和暴虎回合,双方尼玛躲到早已准备好的深坑中,并把盾牌顶在头顶,一个坑洞中二十来人,上方被盾牌封的严严实实。 “将军,前面出现大量敌军身影。” “不可莽撞,恐防有诈,不要接近,给我弓箭远程打击。” “遵命。” 不一会儿,盾牌上传来密集如雨叮叮噹噹撞击声。 “朗将军,你这是捅了马蜂窝还是挖了耶律飞的祖坟,弓箭跟不要钱一样,射个不停。”暴虎的手臂一直在不停颤抖。 叮叮噹噹的碰撞声听的人头皮发麻。 “管我什么事,我他娘的好心帮他们喂马,这帮孙子就是这么谢爷爷我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顿时坑洞中响起了刻意压制的大笑声。 感觉到头上没了动静,暴虎掀起一道缝向外望去。 “好像在查看情况。” “稻草人还剩多少没倒?” “还有好几千呢!” “那我给他们加点油?” “我看……行!” 两人像是一眼,坏笑起来。 “咕咕咕(放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