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听到这里,悬着的一颗心算是放下了一些。 我听到她在喊爸爸过来,老爸显然能感觉到这个时间我打电话的重要性。 我听到老爸在电话的那边对妈妈说:“去把我新带回来的苹果洗了吧,儿子一会儿回来好吃,我现在也想吃了,跟着沾沾光。” 然后他对着电话话筒问:“怎么了?听你妈说你这边临时有个出警的任务。” “是的。”我定了定神,把刚路陆所交代我的任务复述了一遍。 “在爨园文化园区有一个年轻的女生,她要跳楼,所长那边觉得我也是个年轻人,想让我先在危机处理专家到达现场之前,先去和要跳楼的她去沟通,稳住她,争取主动权。” 爸爸“嗯”了一声,然后就没有动静了,很显然他是在低头沉思。 于是我问跟爸爸说:“我大概还有几分钟就能到现场,我就是想向老公安同志咨询一下,现在该怎么办呢?” 爸爸略微思索,即开始回答我的疑问。 “我有三点建议。首先,危机谈判你不是你的专业,不管成功与否,你心里都不要有太大的压力,最后市局的专家肯定会把你替下来,你现在只是稳定局面,不要在心理上有任何负担。” “嗯。”我点了点头,虽然爸爸看不到。 “第二,处理类似的危机,就是要和当事人建立有效的沟通,把它从思维陷阱里面带出来。通常这种站在楼顶的人都是钻到了牛角尖里,如果真是一心想死,他是不会让这么多人发现他的。你是一个善良的孩子,而且也很懂事,用你平时的所知所学和待人处事的方式去和她沟通就可以了,我相信你没问题的。” “爸,我记住了。” “第三,处理问题一定要有信心,在事情没有失败之前,要时刻保持信心,你的坚定也会给当事人带来影响。一身警服已经给你的被信任度做了加持,就拿出平时你和你妈说话的那种坚定态度就可以了。” 爸爸的这几句话即像是领导在训话,又像是拐弯抹角地批评我平时在家里没大没小的,但这几句话对我的启发还是挺大的。 “好的!我知道了。” 就在我要挂电话的时候,爸爸又赶紧补充了一句:“小瑨啊,最重要的,还是要注意安全啊。” “哦。”我刚才光是紧张、兴奋了,已经忘了很可能让我爬上水塔,与当事人面对面沟通这件很危险的事情了。 “看上去最人畜无害的人,她在一心求死的时候,可能会爆发出你没办法想象的力量。”爸爸继续叮嘱道,“尤其是在这种高的地方,一定要优先保护好自己,再想着去救别人。” “好的,我清楚了,我一定会注意安全的,谢谢老爸了!” “好,我相信我儿子一定能圆满完成任务的!” “嗯。具体情况的您别跟我妈说,等这边事情处理完了,我第一时间给家里打电话。”我补充道。 “好,我知道的,瞒着你妈执行任务的事我干了大半辈子了,没想到退休了,为了儿子还得继续跟你妈‘斗智斗勇’,你放心吧,我就先挂了,免得你妈起疑心。” “好。” 我挂断电话,长呼了一口气,这时我发现司机师傅又从后视镜里望着我。 我回想了一下,刚才在给路所打电话的时候,我有意的压低的声音,因为是谈及案情,我并不想让同车的司机师傅听到,但是给爸爸打电话的时候,我放松了下来,可能我的声音有些大,这么八卦的事情,这个城市出租司机是不可能放过的,多好的一手谈资啊。 看得出来他再三犹豫以后终于开口问我了。 “刚才我就想问,小伙子是做什么职业的?是民警吗?” 我说:“是的。” “怪不得第一个目的地是要去派出所,你的工作单位?” “对。”我附和道。 “现在你是要去出警的?现场好像是有谁要自杀什么的。” “是的。”我想了想这个也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如果不涉及特面敏感的原因,明天肯定会见报,也许现在出租司机的聊天群里,小道消息就已经满天飞了,与其让他胡思乱想,到处散播一些不实的言论,不如我多少透露一些不会涉及案情保密原则的信息。 “哎呀,这些小姑娘、小小子们一旦感情受了挫折就都是要死要活的。”司机师傅打开了话匣子,终于把刚才窝在肚子里的话“吐”出来了。 “我跟你说,我觉得自杀这事就是理性和感性的斗争,她可能一时想不开了,她的感性就告诉他,‘你活不下去了,你失去他就什么都完了’,所以他脑蛋一懵,一下就跑到了天台上。要是我去劝他们,我就和他站在同一个角度,一起骂她男朋友,这样慢慢的她就认同你了,她觉得你和她是同一条战线的,你再跟她掰开了揉碎了讲道理,他就能听得进去了,让她的理性战胜她的感性,这样她就可以下来了。” 我听的有些头大。 “对于这些冲动想自杀的,可能一时半会儿没死成,也就清醒过来,不想死了。”司机师傅越说越起劲,“我家原来是在咱们市郊村里面,你知不知道?在咱们国家,农村妇女的自杀比例最高。为什么原来的时候,农村女性受教育少,遇到点困难,很容易就想不开了,而敌敌畏唾手可得。实在没有农药的话,只要往村外的一跑,总能有个鱼塘或者河沟子,往里一个猛子,人就没了。” 我突然觉得这司机师傅说的还有几分道理了。 “另外一部分人,他的如果是他的感性感觉的理性。”显然司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