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雨薇这话可有点吓人,但我心里却呵呵一笑,看来我的第一个“惊天”任务就这么完成了。 我先站起身,在这个冰凉的铁板架子上坐久了,两条腿有一些麻。 我下意识地跺了跺脚,整个架子跟着铁板一起发出“咣,咣……”的吓人声音,我便不敢再跺第三下了。 刘雨微也坐了起来,我伸手去拉她,她很大方的伸出了手,一只女孩子特有的、很柔软的手。 我一边把她拉起来,一边对她说:“慢一点,坐在硬板子上的时间长了,你先活动活动,让血液充分的流通之后,咱们再行动。” 说完,我弯腰把刚才铺在铁板上当“野餐垫”的衣服拿了起来,感觉刚才坐的有点冷了,就示意要给她披在身上,刘雨微说:“不用了,现在心里火气大,不觉得冷,你穿上吧,也冻了这么半天了。” 我说:“好的。”然后麻利地把外套往自己身上裹。一是因为确实感觉冷了,二是现在什么都得顺着她,只求这个小姑奶奶赶快安全地下到地面,我好顺利完成自己的任务。 我刚把衣服拉链拉上,刘雨微就指着我的衣服开始大笑。 因为塔顶的铁架是网格状的,她躺在点在中间的衣服上面,衣服的布料就被咯出了一个个菱形的小方格。 “这位警官,你要是再胖一点,就更像是一个捆着的火腿了!” 我也被她逗笑了。 心想这个小姑娘真的好乐观,前一刻还在考虑要不要从塔上跳下去,这后一刻就开始开警察的玩笑了。 我看气氛还不错,决定趁热打铁赶快下去,就说:“你真的不冷?” “不冷。” “好,咱们走吧,你在前面走,我在后面保护着你。” 刘雨薇看了我一眼,说道:“当初我哥也是这么说的,每次上塔的时候,他就在前面探路,下塔的时候,他就跟在我后面保护我。” 我顺嘴说道:“那以后我来当你哥,保护你。” 她身子顿了一下,用眼睛盯着我看,是那种很真诚的眼神看着我。 我赶忙说:“不是,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哥在你心目中的地位肯定是没有人可以替代的,我只是说……嗯,嗯,你和我表妹的年纪差不多,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嗯……就可以把我当一个邻居家的哥哥,来跟我聊聊,然后心情就能放松啦。” 刘雨薇没有丝毫犹豫,说:“好!那就一言为定。” 我心想,先糊弄过去,哄好了,完成任务再说,便故作轻松地问道:“那你用不用拉钩?” 刘雨薇侧身从我身边走过,走向通往中间层的阶梯。 她边走边说道:“真幼稚,都这么大人了,又不是在读那些玛丽苏的小说,还拉钩。”随后,就回头对我做了个鬼脸。 听到这话,我觉得我的任务是差不多完成了,都能开起玩笑的人,应该铁定是不会想去跳楼了。 于是,我边跟上刘雨薇的脚步,边掏出步话机,撤下耳麦线,调整音量,开始对着送话器呼叫。 “路所,路所……路所,路所……” 随着一阵“呲呲啦啦”声,步话机里面传来了路所的声音。 “收到,收到,何瑨,现在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我们现在开始下撤,开始下撤了。” “好的,好的,小姑娘状态怎么样?” “当事人身体情况和精神状况良好!当事人身体情况和精神状况良好!” 因为早期的模拟信号步话机的信号很容易受到干扰,送话和收声可能会不清晰,所有就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说话时要将想表达的语音重复一遍。 当我重复第二遍时,心里“咯噔”一下,刘雨薇这么敏感的孩子要是听到我如此见外地将她称为“当事人”,会不会刚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刘雨薇,她貌似是没听见,或者觉得我只是在例行公事,连头都没有回。 我便加快了脚步,又对着对讲机问到:“消防的同志上来了吗?” “上去了,上去了,消防的同志已经上去了,在中间层接应你们,在中间层接应你们。” “收到,收到!” 和路所通完话,我在腰上掖好对讲机,这时刘雨薇已经走到了通往中间层的阶梯口。 虽说我向来不喜欢这种认干妹妹的恶俗暧昧套路,但现在,只要她能答应老老实实跟我下去,别说是认干妹妹,就是认干祖宗,我都乐意。 话虽这么说,看着她几乎走进前面的暗影里,我有些从心底涌起的莫名担心。 因为他走在我前面,而且阶梯又比较陡,下楼的过程中,身子会比我矮下一大截去,万一出现什么意外,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地方是可以抓住她的。恐怕揪裙子的肩带不太合适,拽头发更不行…… 突然想到我身上还有一个安全带呢。 “雨薇!”想到这里,我大声把她喊住。 她回头,疑惑地看着我。” “来,把哥的这个安全带系上,我好在后面拉着你。” 说罢,我就开始从身上往下褪这几根带子。 刘雨薇笑笑,说道:“我上来这么多次,从来都没系过,也一直没事儿呀。” “诶,这话可不能乱说。”我故作神秘地说:“我们派出所之前接待的公交车上丢钱包的失主,好多人都说过他们丢钱包的前两天还跟别人吹牛,自己从来没在公交车上丢过东西呢。” “这个就叫做墨菲定律。”刘雨薇打断了我。 “对,所以你明白了吗?越是不想发生的事情越会发生,你就更得乖乖穿上了。” 听了这话,刘雨薇不再推让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