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辛辞说着说着早一绕弯走出二里地了,但那些话还是一字不差的落在他耳朵里,照着行走路线,高辛辞原本也没有往时时屋里走的意思,仿佛是专程来看他笑话的。
江以南有个很长时间都改不了的毛病,那就是生气快,消气能把自己搞得头痛欲裂,总也忘不了,一句话深深刻在他脑子里: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可是就是不能跟高辛辞打架怎么办呢?他想回去抱着时时睡觉了,或许一觉起来就好,但又怕吓到她,他也觉得自己突然回去,时时还没缓过劲儿来会让她不开心,那该怎么做才好,这偌大的世界,他还有谁是可以倾诉的人呢,慢悠悠的在酒店乱逛,不知是怎么回事,再反应过来时、眼前是十分无语的监控精,所在地点是拳击台。
“打一场,快,回去收拾洗漱,到明天早晨你还能睡四个小时。”他拍了拍封适之的肩膀,自顾自的将拳击手套带上了,摆上了架势。
而封适之依旧无语,在他说罢后甚至激动:“赢了你也胜之不武吧,要不要脸啊!”
江以南疑惑一瞬,一低头才晓得原因,他自己手上的是个加大版的拳套,塞给监控精的明显是小孩戴着玩的,监控精硬套都套不进去。
“诶,困蒙了,那是我给漾漾买着玩的。”他才怪不好意思的从柜子里拿了新手套。
封适之在后头一阵抱怨:“大半夜不睡觉搞什么飞机,拉我打拳击还作弊,你跟那个纪槟一样莫名其妙,没事找事……”
“反正你也睡不着喽。”江以南将手套扔过去,耸了耸肩。
俩人先热身,随意打了两个回合,身上慢慢热了,江以南才从方才的事分了点心,但封适之还是那副脑仁疼的表情,怎么总感觉有哪儿不对?
“时时呢?我半天也没听见她动静,诶不对,她回去的时候是不是看见她哭来着?我也没看明白又被人叫走了……是不是谁欺负她了!”封适之说着就要走,江以南赶紧上前给拦着。
“大哥,这都几点了,时时早睡了,你过去干嘛?再说了,我都在这儿了,能欺负她的还不就我一个,你怕什么?”
“那倒也是。”封适之难道觉得对面的话颇有道理:“话说你怎么大半夜跑出来,找我还这么讲礼貌了?”
“我讲礼貌也不行啊?”江以南哭笑不得。
“这个行为没问题,就是觉得你不是这样人。”
“那我像什么样的?”
“论实际了解是挺混蛋的,但光看长相吧,好了说是个温柔型,坏了说你就一死绿茶,到时时面前就知道哭哭哭还告我状。”
“那我不告状了呗。”
“你有那么好心?”
封适之挑了挑眉,江以南心里冒出个坏主意,趁封适之注意力在说话上慢慢靠近。
“我自己报复,那不就用不着告状了?反正时时的劝和一般都是在和稀泥,实际也没什么用。”
封适之眯了眯眼:“你打算怎么报复?”
江以南瞅准了时机,一拳头砸上去,“砰”的一声,大仇得报,他恨不得跳起来再放个礼花,封适之嘴角炸出一片红。
“这不就报复了?哈哈哈哈!”
“你个死狐狸精!你完蛋了!”
封适之发出尖锐的爆鸣声,没歇两秒就从地下窜起来,江以南自然晓得避其锋芒这个道理,主要还是想多嘲笑封适之一会儿,顺带让封适之了解一下他的跑步速度以及唐老鸭嗓音嘲笑的伤害程度,可惜天不遂人愿,步子还没迈出去三下,心口猛地一抽,连带着脚下也晕了,“咚”的一声栽倒,膝盖火辣辣的疼,他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的,捂着心口一连串的大喘气。
封适之都被眼前的场景吓着了,不过第一想法还是这死狐狸精在碰瓷。
“你少装昂,我挨都没挨着你。”封适之摘了手套,伸着手指轻轻碰了他两下。
狐狸精没反应,还是在地下呼哧呼哧的不吭声。
“你不是吧,不刚体检过么,你得绝症了?没说?”
“少诅咒我行不行?我好得很。”狐狸精终于微弱的冒了一句,但这样的声音真跟方才差了十万八千里。
封适之才晓得这是真的了,连忙凑上去把人扶着,两根指头贴在江以南额头,摸着体温是猛地下降,也可能是出了汗又吹风,冷的怕人,但那时候也没心思分辨是什么缘故了,他连着叫了好几声,至少在医生来之前让江以南保持清醒,可惜了,还是在门口响起脚步声之前手心一重。
“诶,林默读?你是晕了不是死了吧?”
封适之承认自己有点损,但他本心还是善良的不是?这不,还特意伸手去探了探人鼻息,虽然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失望但还是松了口气。
呼——还有气,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