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你求生的机会,你才能活,可到头来你却把他逼死了。”
威廉不一定将我所有的话听完了,他只是点头,沉重的每一句话都点头。
看啊,他也会为他的家人卑微至此,他却不觉得我的苦难是苦难。
我叹了口气,也不大想同这样的人讲过往了,因为那都没有意义:“我想做的你马上就会知道,只要你不轻举妄动,我会做梁森的家人,我会给他傅家正经少爷一样的生活,我会给他我能给到最高的权力,我会把沅沅当亲女儿一样对待,连财产都分给她一份,但这些事的前提在你,我给你自由选择的权力。”
威廉的心绪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我也懒得再说,何必一天内把所有的仇恨都吐露给他呢,虽然来日也不长了,可这种痛楚总是在死亡之前慢慢蔓延至全身最好。
梁森也差不多来接我了。
威廉总算在最后一刻出来送送我,见着梁森不情不愿的跟他打招呼,而后习惯的接过我手里的包,南行也跟了出来,他心里总有慌张,只是我要他跟我回傅家,他也不肯,总是倔得很,大概他不想再见到江以南了吧,挣脱牢笼的两个人,以后也不大想跟彼此亲近了,否则脑子里回想起的总是以前的阴霾,虽然南行心中从未忘却,但他大抵不想让江以南跟他一样,且他也不想见到我。
威廉让我尽管安心好了,跟我说最后给他送终的可能也就是南行了,他不会把南行怎样的。
南行松了口气,我同样,不然他要是死了,一个月之后我还不知道上哪儿用人呢。
我又装着样子、补了几句告别的话后离开,梁森处处护在我前面,不知道威廉是不是心灰意冷了,耷拉着脑袋,直勾勾的望着我们的车离开,进了拐角我就看不见他了,也不晓得他会在那儿站多久。
硬憋着气吃了晚饭才回家,没让梁森看出一点异样,刚回家,我哥盯我就比较紧,何况二叔他们来了,家里就一贯是住在锵山的,我装病没受一顿审问,反正他们看着我也不像有事的样子、就把我放了,我找人问了江以南的位置,知道他也搬回来住、正在房间,我就赶忙奔回去,差一点就要原形毕露。
推门进去,他依旧没开灯,梁韵死后他就总是关着灯在落地窗前看,听见动静才回头,他也为我被威廉叫走的事情焦急,可惜我比他更急了点,砰的一声关上门,迎着他的方向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在他开口之前扯着他的领带拉下他,吻住唇,咬着唇,迫切的索取,把眼泪和愤懑全锁在狂风暴雨般的亲吻里。
这也是我们两辈子头一回了,这么偏执,这么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