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起身把碗放回托盘里,拿纸巾给江以南擦干净嘴。
江以南就不一样了,泫然欲泣的可怜样子真把我心都看慌了,可惜一双手被粗糙的麻绳磨得不成样子,他不敢乱动,一动又要牵扯伤口,他并不怕疼,只是满心满眼的怀疑,怕他的痛苦在我这里不会得到同等的回报,怕我终于进门不是来看他,怕我就算是见他也是宣布噩耗。
我叹了口气,问江以南还吃不吃饭,他摇了摇头,我将装碗的托盘从床边拿开,又不晓得是哪个动作让他觉得我是想走,手上疼也不管不顾了,拖着绳子抓住我裙摆,眼泪已是巴巴的掉了下来,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张了张口还是默然。
我轻轻摆开他的手,故意往前走了一步,看他落寞我才又难过又舒心,我将托盘交给封适之:“之之,你把人都叫出去吧,关上门,我跟默读有话要说。”
全家上下都已知晓江以南的身份,我当着封适之的面却叫了“默读”这个名字,他心里就明白了,眼神示意我别太生气也别闹,带着东西出去又将庄从信一干人等都带走,咔吧一声关上门,我过去锁了,重新回来蹲下,解开他身上的所有束缚。
手腕上掉了一层皮,我让他坐下,卷起裤管看了眼膝盖,也是肿起一大块。
“不疼……”他赶在我前面回答说,迫切的想从我眼里看出点什么情绪。
可在更重要的答案出现前,我永远都是那副冷淡的神色、雷打不动,我将软刀从腕间抽出来,递到他手里。
“你恨我吗?”我问,掰着他的手将刀刃指在我小腹前:“我只今天给你这一次机会,我可以告诉你我是用最痛苦的方式杀死了南行,他死不瞑目,你要是恨我那就杀了我,再杀了你自己,我们一起死,如果不恨,以后世上就再也没有江以南,只有林默读,傅惜时的丈夫林默读,你自己选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