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温皇一向以诚待人啊。” 公子开明不想听他假掰,回归正题:“听你的形容,让我想起魔世中关于血月孤红的传说。” “喔?”神蛊温皇一下来了兴趣,“愿闻其详。” “有两个版本。第一个她是疯子,一发病就会嗜血暴戾,凌虐不分对象;第二个她是变态,一边讲着恶心的话,一边笑看对手爆炸,美其名为「烟花」。” “嗯……”神蛊温皇想起百里潇湘,“吾见过这种手法,先在人体内种下无痕剑气,随心引爆。” “她还是这么爱烟花。”公子开明绕着温皇走动,“我没亲眼见过凶兽,只有听闻,新任魔之左手是妖,一手血丝抽脉,一手利爪开膛。他杀人的姿态冷酷凶残,遂被冠以「行刑官」之号。” “凶兽……真贴切的名字。”神蛊温皇若有所思地说道,“据吾观察,这个人格大有来历,讲的话也令人在意。” 公子开明好奇道:“他讲了什么?” “棋子,天命者。”神蛊温皇闭上双眼。 公子开明一怔。 “智者与人斗,更与天斗,对这种字眼再敏感不过。一个连自己是谁也记不住的人,竟能指着史艳文叫出「天命者」三字。他是有病,还是窥见了天命?这个秘密,比一个石碑能感受天下第一的变化更引吾探究。” 公子开明翻了一个白眼:“你想探究也没可能了。别讲苗疆是否同意,他能活下来都成问题。” “问明渊凰也是同样。”神蛊温皇顿了顿,补充道,“前提是,她要醒来。” 公子开明不置可否:“血戮在御兵韬手里,叫俏如来自己去取。我这边还要担心后院起火,先走了。” “你真正在乎吗?” 公子开明叹息一声:“我终究是修罗国度的人。之前放着不管,一是死人妖在,二是分身乏术。虽然我跟小空不对头,但是这么大的事情也该通知一声。” “这个说法,说服自己就够了。”神蛊温皇意味深长地说道。 苗疆军营,无我公子目不转睛,看着中谷大娘制药。 “为了不让灵气流失,你用冷凝水锁住药性,以内力融化蕴灵草——好精细的手法。短短时间,便弄清楚吾所需要,考虑到吾之不便——真贴心的医生。” 中谷大娘端着药碗说道:“以前的我不配为医生。这都要感谢你,是你让茹琳再世为人。” “治好你的面的人不是我。” “医好我的心的人却是你。”中谷大娘喂他喝药,“当初连我自己都放弃了这张脸,是你告诉我,这张脸还有复原的机会。其实能否恢复,我不在乎,我只在乎涛君。是你点醒了我,没让我铸成大错;也是你提示我,用功劳换取涛君的自由。你是我们的恩人。” 无我公子摇了摇头:“最终选择权在你。你的幸福靠你自己争取,无须感激任何人。真论恩情,成全你们的人是苍狼。” “你真是一个温柔的人。”中谷大娘由衷感慨,“所以我也祝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有这么明显吗?”无我公子喃喃自语,“不是自作多情?” “你很在乎王上。”中谷大娘十分肯定道。 “有这么明显吗?”无我公子深深反思。 “你的反应太过直接。”中谷大娘观察着他的神情,“那句脱口而出的拒绝,就是你的在乎。” “我只是认为,那是徒劳无功。”无我公子语气一转,“但你说得不错,我很在乎。只珍惜身边之人,不知道爱护自己——如此任性的王,让吾有火!” 中谷大娘闭了闭眼:“你与他不也相同?爱他胜过爱自己。” “这是爱吗?”无我公子一连发问,“什么时候?如何发生?起初只是照拂,怎会突然变质?无我之人,无心无情,能爱人吗?” “这……”中谷大娘无法作答。 里面蓦然沉寂。外面的人举步欲进,却是再次迟疑。 “其实,我早就有答案了。”无我公子垂下眼帘,“是……地门亲吻苍狼的时候,我便听到他的心声了。不动情,无法与他共鸣;动了情,一念便入红尘。大智慧是凡人,那无我公子——明月长泠呢?她,也不过众生之一。” “明月长泠……”中谷大娘有所触动,“无我公子的本名一如其人。既然月有心,狼有情,为何你不向王上说明?” 无我公子沉默许久,回答道:“如果注定会失去,不如从未拥有过。” 苍越孤鸣猛然转头,隔着帐幕望去。就在他欲现身之际,内中传来意外转折。 “因为一旦拥有,今后再难放手。狼,太狡猾了。讲什么「君无戏言」,是笃定吾会归入苗疆,做他苗王的臣属吗?巧言令色,就想让吾为苗疆鞠躬尽瘁?苍越孤鸣、御兵韬,呵!” 怨气之重,溢于言表。 苍越孤鸣无奈退回:【此时还是别出现为妙。】 中谷大娘忍俊不禁:“我相信王上还有其他意思。” “那就有命再说吧。” 凶岳疆朝驻地,气氛压抑,士气低迷。战力大损,被困人世,这样的绝境,还有逆转的机会吗? 当然是……有。 “禀疆主,外面有一个人求见。他讲带来一个交易,能助疆主顺利一统魔世。” “嗯?”应龙师眼中闪过暗芒,“让他进入。” 通报的魔兵战战兢兢道:“呃……他请疆主出去见他。” 应龙师眼神一厉,吓得魔兵俯首。应龙师冷哼一声,不悦地走出驻地。 “专程请老朽出来,如果不能让老朽满意……”应龙师打量着那名青年,“那你将会成为老朽死灵大军的一员。” “疆主还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