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保境安民,但归根结底还是侦缉盗贼而已,像麻匪这等动不动数百人行动,装备精良,已经超出了我的职权范围,剿匪,我也是有心无力啊!”
周堪一脸的凝重,陈操说的话有理有据,便是拿到县宰面前都说得通。
麻匪每次前来都是百人以上,他们不是杀官造反,而是劫掠乡里,也不杀人,在法理上,不杀人只抢,没办法调集正规军进行征剿。
绿林山盗贼造反之前就是被舂陵当地官府纵容。
因为当地也知道,这群人没有造反,只抢劫,又很少杀人,县卒征剿就遁入大山之中,舂陵当地人手有限,即便上报了郡府也无济于事。
历史上,南阳太守(前队大夫)甄阜两次命连率梁丘赐带兵征剿绿林山,都是无功而返,彼时官军达七千余众,而且这七千人还是战兵,算上辅兵民夫等,总计三万余人,浩浩荡荡的杀向绿林山中。
最终结果因为不熟悉地形,两次征剿都无功而返,这才让更始政权做大。
而面对棘阳麻匪,郡中给的指令也是令当地官府进行征剿。
棘阳也是开出了一个麻匪人头一千个钱的巨额花红,即便如此,马氏兄弟依然做大。
而新都地理位置特殊,况且麻匪是屡次袭击新都,国相府斥责县尉李顺不作为的公文也是发了两次,不然也不会有国相府牵头,让棘阳,新都,育阳三县一起剿匪。
但事情不是说做就做这么容易,毕竟跨区域行动,这个时代又不是后现代一个电话打过去就完事的。
当中涉及的利益关系非常广,扯皮自然就多,而且麻匪源自棘阳,棘阳官府责无旁贷,育阳与之没有任何关系,新都又是受害者,后两县出兵,这钱财就得管棘阳要,但是棘阳如何有钱?
这就是利益扯皮。
否则剿匪这件事情也不会拉扯这么久还未施行。
周堪见陈操那凝重的模样,然后说道:“若是我周氏出人出钱,能不能主动剿匪?”
陈操摇头:“非两百人不得行动。”
周堪又想,便拍了案几道:“我育水全乡,由我周氏牵头,大户曾氏、谢氏配合,余下近二十个里闾地主都参与,凑两百人的青壮出来剿匪,应该是没问题的。”
陈操心中一笑,然后故作为难:“这不太好吧,而且剿匪期间人吃马嚼的,会耗费不少粮食,还要给有功人员赏赐钱财,不然谁会卖命啊?”
周堪大手一挥:“此等事良策勿忧,此次剿匪,我周氏出多少,剩下两大家族同样出多少,余下二十家地主出剩下一半,一定要促成剿匪。”
陈操心中嘿嘿一笑,心想要发大财了。
若不是他周氏里闾挨着山林近,麻匪也不会每次先抢掠他们。
若不是被逼急了,他周堪也不会下这么大的决心,麻匪两次劫掠的损失比联合出钱剿匪还要大。
孰轻孰重自然一目了然。
陈操站起身点头:“既然三老有此决心,我便尽力而为。”
周堪被陈操亲自送出了门,等到周堪离开,赵信这才道:“大哥,三户一起出钱剿匪,胜算有多大?”
“三成”
“三成?”赵信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三成岂不是送死?”
陈操拍了拍赵信的肩膀:“你倒是聪慧的紧,知道是去送死。”
赵信心想:你倒是知道是去送死,怎么还要答应剿匪?
“剿匪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陈操往里走去,顺手帮着那几个少年徒附将一根木头抬上了对方的肩膀。
“整个育水乡凑两百人青壮,赵信,这两百人可不是什么训练有素的县卒,直接明了来说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于乡中争水打架,这群人个顶个都是好手,但是一旦拉去剿匪,这群人没有任何用处,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赵信摇头。
陈操嘿笑一声:“争水打架,不到万不得已,不会闹出人命,而一旦出了人命,这些人立刻各自回家躲起来。”
“但是剿匪就不同了,麻匪是不会和你讲道理的,上来就是要你的命,这些青壮没有经历过训练,剿匪之时,一旦有一个同伴死在面前,剩下的人就会被恐惧笼罩,彼时只要有一人转身逃跑,剩下的就会如同鸟兽一般四散而走。”
“还记得第一次安国林内剿匪吗?便是训练有素的县卒都栽了跟头,更何况是那些个没有经过训练的徒附门客?”
“我可是记得清楚得很,时秀兄和文山兄两位被自己徒附裹挟着逃跑,跑出山林之时,带去的百余人徒附只剩下二三十人还在身边,余下的全部跑散了。”
“是以,这帮人,带着的话胜算只有三成,便是这三成胜算,也是压在你大哥我一个人身上。”
赵信不置可否的看着陈操,随即急声道:“那还剿什么匪,我这就去找三老,让他不用去找人了。”
“慌什么”陈操喝止了赵信:“赵信,我且告诉你,凡遇事不要慌张,要沉着冷静,多学学你大哥我。”
陈操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记住一句话,有便宜不占就是王八蛋,三大户统筹,二十家地主合力出钱剿匪,嘿嘿”
陈操坏笑起来:“便是三大户出钱至少万